霍述说，“相比之下，你有着温柔阳光的心态，自尊自爱的人格，安静省心，从不给人添麻烦。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你这样干净的人，从来没有谁对我好却不求回报……” 手机屏幕自动熄屏，林知言仍怔然举着。 她对他好，一开始是因为接受了他的善意，不想欠他人情，后来…… 霍述也低头回视她薄红的脸，请求的语气：“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近二十二年来，她在黑暗混沌的世界里默默无闻地发光，偶尔也会驻足仰望夜空，却从不幻想星辰会降落在她身旁。 冬日的风很冷，却降不下脸颊的热度。 真实的触感，今夜的一切都不是做梦。 “林老师，上来。”他一手搭着方向盘，体贴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米白的日式圆领毛衣很衬他的肤色，稍稍落肩的款式，恰到好处地突显出他自然平直的肩部线条。林知言记得他说过不喜欢毛衣的束缚感，所以特意将衣服织得比较宽松，圆领中露出一点飞扬凹陷的锁骨，格外吸睛。 车内暖气充盈，林知言不敢再看下去，脱下羽绒外套搁在膝头，打字问：【你怎么亲自开车？】 霍述笑着打趣，嗓音低而轻松，“何况，车上坐的是林老师啊。” 林知言索性别过头，假装去看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唇角微微上扬。 林知言一只脚踩地，迟疑地眨了眨眼睫。 半晌，又催促霍述：【我上楼了，你快上车，毛衣不抗风。】 “林老师！”他忽然叫她。 但霍述只是姿态松散地依靠在车门上，对着她轻轻弯起眼睛，笑说：“晚安。” 林知言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霍述这才拉开车门进去。 路灯昏暗，黑冰似的角落里，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刚巧启动离开。 夜已经深了，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点车灯忽而从身后追来，又飞快将他抛下。 许久，他摘下机车手套掏出手机，给林知言发了条“平安夜快乐”的祝福信息。 圣诞节是周一，林知言带着小朋友们在手工室的玻璃窗上作画。 林知言正手把手指导学生喷绘圣诞树，抬头就见一身黑色机车服的成野渡站在操场旁的银杏树下。 今天不是周末，福利院也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帮忙，林知言有些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风很冷，她吸了吸鼻子，掏出手机打字：【小成老师找我有事吗？】 后来才发现，每次他冷冷酷酷调开视线，一副不拿正眼瞧人的样子，其实是他因为生性内敛而不敢直视别人的眼睛。 林知言有些意外地抬眼，心想学新闻的人消息都这么灵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