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博脸涨得通红，一使劲儿扭开道：“每次一来人就要我表演节目，接受那些人同情的眼光，我才不要！丢脸死了，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翻跟头的猴子！” 意思是：我来吧。 “哎呀，林老师的意思是，展示你的积极上进，才会让叔叔阿姨们觉得捐赠是值得的，我们这些小朋友才有更多的机会享受治病和上学。” 林知言微笑，伸出大拇指在陈铃的眉心轻轻一按，意思是“表扬”。 林知言起身，刚抬头就见前方走来几条熟悉的身影。 【霍先生，nana，关小姐……】 霍述回应：“医疗器械落地，我顺便来看看。” 她修剪了头发，厚重遮眼的刘海被打理得很清爽，林知言一脸‘女儿终于走出叛逆期’了的欣慰。 霍依娜见了，皱眉冷哼：“别多想，我可不是来见你的。快递呢？” 陈铃很有眼力见，自告奋勇地推着霍依娜朝篮球场走去。 霍述单手插兜站着，阳光下眉目疏朗，皮肤看不出丁点瑕疵，一张令人神摇目夺的脸。 “有周径在，我不习惯露面。” 林知言下意识找寻艾瑶的身影——她不会说话，介绍参观这种事还是交给健康人比较合适。 另一边。 快递还记得她，摇着尾巴蹲坐，乖乖接受霍依娜的拥抱。一人一狗静静依偎着，难得的静谧和谐。 霍依娜素来不喜欢小孩子，何况童言无忌，保不齐说出什么话来戳她肺管子。 陈铃是个社交悍匪，非但不害怕，反而甜甜一笑：“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对了姐姐，你是美人鱼吗？” 陈铃歪了歪脑袋，一双眼睛晶亮晶亮：“我们林老师说，每个坐轮椅的孩子上辈子都是美人鱼，为了救人用魔法变出双腿，走路时双腿会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疼，所以这辈子投胎变成小孩后，也会没法走路。” 霍依娜恶劣地戳破童话式谎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孩子较劲。 陈铃学着她的样子，煞有介事地抱胸反驳，“姐姐这么漂亮，上辈子一定是人鱼公主！” 对上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霍依娜嘴唇动了动，到底将刻薄的回怼咽了下去。 “喂，你干嘛总戴着帽子？”霍依娜摸着狗头问。 陈铃摸了摸帽檐，脆生生道，“因为我头发剃了。” “医生伯伯说，我脑袋里有个肿瘤，要放射激光打败它，所以把头发剃了。” 霍依娜沉默。 …… 平时她兼职助浴师，为了行动方便，穿的多半是宽松的t恤长裤。今天她却穿了一身温婉的国风秋装，珍珠白的琵琶袖对襟立领衬衣，改良的藏青马面裙更偏向现代审美，裙长刚过小腿，往上掐出不盈一握的腰线，往下露出一截纤细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