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依娜瞪大眼，气喘吁吁地看着林知言。 “不管霍述派你来做什么，都已经够了。再碰我一根手指，我弄死你！” 林知言也不强求，默默将花洒角度和水温调试好，沐浴液洗发水都放到坐着也能触手可及的位置，方退出淋浴间。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后，里面终于传来了断续的水流声。 狂躁的鼓点声传来，拿着花洒的霍依娜眼睛酸了酸，那是她最喜欢的乐队的成名曲。 但她依然会记住每位雇主的喜好，成为他们的朋友，会一定程度上渐少他们“被全世界抛弃”的自卑焦虑。 来不及细响，林知言倏地掀开帘子，只见不着寸缕的霍依娜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她坐在洗澡椅上弯腰冲洗头发，上半身前倾，结果一时失去平衡，重重摔了下来。 霍依娜像是受惊的困兽，两条修长的白腿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软软搭在地砖上，将身边能摸到的一切朝林知言掷去，“别过来！我叫你别过来！” 林知言只是拿起托盘中的浴巾抖开，像是一片轻软的云，轻轻覆盖在少女苍白的身体上。 浴巾掀开一角，露出了她腿上狰狞的伤疤。她连坐起来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拥着浴巾，像是抓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咬着唇无助啜泣。 林知言见惯了皮肤松弛、干瘦的老人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年轻修长的身体。 林知言等她哭够了，身体不再颤抖，这才弯腰抄膝，将她连人带浴巾轻轻松松打横抱起。 她一米七的个子，竟然被身为同性的小哑巴公主抱了！ 她又叫了起来，但因为刚哭过，眼睛还红着，没什么威慑力。 【放心啦，我给你弄泡泡浴，打好多好多泡泡给你盖上，不偷看你。】 “你……有病！” 疲惫，没意思。 “喂，你是聋哑人吧？” 林知言其实不太喜欢“聋哑人”这个称呼。 四十度的水温恰到好处，泡泡温柔包裹身躯，霍依娜目光复杂地盯着在摘助听器的林知言，仿佛在探究什么。 霍依娜从堆积如山的泡沫下伸出一根湿淋淋的手指，指了指林知言放助听器的小盒子。 霍依娜接过，拎在指间，眸色几度变幻。 林知言阻拦不及，助听器吧嗒一声掉入浴缸，消失在泡泡中。 此时的沉默，震耳欲聋。 农夫与蛇，郝建与老太太。1 一个小时后，霍述从书房出来，只见沙发上等待的女孩立即起身。 霍述接过等待自己验收的助浴服务表，目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