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单纯 顾凉浑身是汗，照例去浴室冲洗。 它们一条一条覆在皮肤表层，随着形态的变化，再也不是从前静止不动的枝蔓状，而是像虫又像蛇一样的古怪玩意儿，总之，令人恶寒不已。 原来它只是死物，现在它却“活”了。 顾凉回到房间，棠棠没有睡，眼巴巴坐在床上等他。 让人很不忍心，想要揉进骨子里疼爱，可同时想起她暴戾时脸上转瞬即逝的狰狞，这份心情便分外矛盾，分外复杂。 一时半刻两人都没有睡意，顾凉略微抬起手臂，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成熟？”顾凉疑惑的蹙起眉头，“为什么反而会成熟？” 她轻轻依偎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臂膀，声音小小的说：“我不会让它伤害你的。” 顾凉相信棠棠有战胜它的实力，毕竟，手臂上黑色的面积确实大大缩减了。 成人世界的交往相处，哪有简单的你喜欢我喜欢，总会有各种各样琐碎的考量与计较，有时妥协，有时装傻，有时贪心的试探对方的底线，以此获取更大利益。 人鬼殊途，这话不假，难道真要就此舍弃她吗？ 顾凉心中嘆息，闭上了眼睛。 她安静的呆在家里看物理书，看得入迷了，还会拿着笔勾勾画画做笔记。 顾凉不知道用餐礼仪她是跟谁学的，只知道她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也很爱模仿。 棠棠觉得这个姿势漂亮，于是也学女秘书端一杯咖啡，然后倚在他桌边，笑盈盈的看他工作，哪怕她根本不喝咖啡。 可妖精单纯吗？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