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1 / 1)

ee蔡广声刚好在这时出来,水苓看他手臂因为用力过度而在轻微颤动着,听他解释:“队长的戒断反应太严重,挣扎的时候没压得住,她们被搡开的时候脱臼了。” ee孙医生满头大汗地出来,水苓满怀歉意地上前道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她们的医疗费我也一起付吧。” ee“他现在正在克服东莨菪碱不适,海洛因的肌注应该只有叁四天的时间,伴随的戒断反应按理说不会这么严重,看来形势比我们估计得要严峻不少。” ee孙医生肯定地点头:“他会挺过去……不过,考虑到病患的尊严问题,以及他可能带来的危险性,下面几天进行阿片受体洗刷时不建议探视,我们会封闭治疗环境,也希望你能理解。” ee当天下午,病房的门像医生所说,关得严严实实。水苓在门外总是能听到徐谨礼痛苦的叫喊,夹杂着刮着砂纸般,奄奄一息又刺耳的呕吐声。 ee他是个太要强的人,不会愿意让她看见他受尽折磨的非人模样。 ee没有用的…… ee水苓连晚上都在门外那张长椅上,将就盖着块毯子就那么睡,女佣后来看不过去,又给她在长椅上铺着一条被子。 ee她总能听见窗帘后徐谨礼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比噩梦更具有绞杀人心的力量,让她夜不能寐,陪着他在一片漆黑中熬着。 ee孙医生双眼肿着,耷拉着眼皮,想张口说话却先打了个哈欠,随后和水苓解释:“最困难的时候已经熬过去了,他现在状态不太好,看上去很虚弱,这是正常现象,过两天精神会好点……” ee孙医生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又打了个哈切,说话也零零碎碎:“护着他的东西,给他包上,怕他自残。” ee“强制固定另一只眼的眼部活动,可以减轻剩下的那只眼睛的眼部负担。” ee孙医生迷迷糊糊点点头:“你要进去看他可以,自己注意安全,他这会儿还是有点危险。” ee徐谨礼眼睛闭着,低垂着头,闪着银光的锁链固定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是被钉在墙上的标本。 ee活着,他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ee倏地一声虚弱的轻笑,徐谨礼半睁着眼看她:“……怎么又哭了?” ee徐谨礼笑笑,昏沉的感觉又笼罩他的大脑:“……别担心,已经没什么事了……爸爸还有点困…先睡会儿……” ee水苓看他垂着头就这么闭着眼睡过去。 ee她赶去孙医生的办公室,想找人给他放下来,让徐谨礼睡得安生点。 ee“当时给他站着是怕他因为挣扎过度,外加束缚过紧造成严重的肌肉损伤,所以才换了一种方式,让他能略有活动。现在暂时没事了,给他放下来也行。”医生边走边和她解释。 ee水苓看他迷迷糊糊地皱着眉,刚被放下就浑身软瘫要往地上栽,站都站不住,被安保带着躺到床上,不多久又睡过去。 ee医生语气轻松:“放心,这只是一时的,脱力反应而已,之前花了太多力气,所以现在一放开就没劲了,休息休息就好。” ee安保给徐谨礼解下锁链,还有那些穿在他身上的东西后,水苓看见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淤青,腹部撕裂的伤口流血结痂又破裂,变得难以入目。 ee助理医生看了一眼门外的长椅,上面的被褥迭得好好的,心中不免感慨。 ee人总是会被一些难得东西打动,像是胜利,或者真情。 ee水苓蹙眉问:“为什么?”诺啡替代的时候,他一直很平和,这点其实就很奇怪。” ee“以致于我们以为他的毒瘾应该是没有那么重,结果在静脉点滴东莨菪碱时他就开始有明显反应,后面给了纳洛酮直接爆发,把所有人吓了一跳,五个人都没按得住他。” ee助理医生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我之前一直觉得药对抗药是成立的,而人对抗药是不可能的,药物反应不是人脑能控制的,而是生理性的。” ee水苓想起那两个唉声叹气的小护士,很不好意思地道歉:“真是对不起,那两位护士现在还好吗?” ee水苓松了口气,点着头:“那就好。” ee他起床这会儿是傍晚,这个点水苓应该在吃晚饭,他自顾自去清洗,人才站在洗手台前又开始产生呕吐感。 ee水苓吃晚饭匆匆回病房去,想等他醒。 ee她带着保温的饭菜回去,发现他已经醒了,像是刚洗过,胡茬什么的都刮得干干净净,头发还湿漉着,眼罩倒是系得牢牢的。 ee“已经好了很多,放心,”徐谨礼的指腹抚过她眼下的乌青,“后面肌注纳洛酮可以回去远程用药,出院后你先好好休息几天。” ee水苓看着他别过头,眼底泛上不忍:“……好,我现在就去。” ee徐谨礼捂着脸深喘,颤抖着把手从腹部结痂处拿开。 ee水苓跟着他们出门,问医生:“他还要被锁几天啊?后面也会一直这样吗?” ee“那他现在能吃东西吗?他好久没吃饭了。” ee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水苓也只得照做。 ee徐谨礼笑了笑:“不痛,痒。” ee“说实话……让他们锁完我就后悔了,貌似这回没有我想得那么严重。”徐谨礼动了动手腕,这锁不愧是特制的,和一般的锁结构不一样,不然他教教水苓应该能帮他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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