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处于灼热期的脑袋不能支持水苓解决信息量这么大的内容。 水苓秉持着男人多半是在和她开玩笑的观点,继续吃饭。 吹完头发站在镜子前,水苓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再想了想她这几天做了多少蠢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连几天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想到什么说什么,嘴没个门把一样。她尽量心平气和地把吹风机放在台子上,闭上眼捂住了脸:下辈子换个星球生活吧…… 他换完睡袍回卧室后看见女孩拿着平板在看什么,走过来手贴着她的脸颊试了试温度:“好点了没有?” 明显感觉到女孩没有那么活泼,情绪收敛了很多,徐谨礼摸着她的头发:“这几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水苓摇头:“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细微的排斥,他握住掌心里的那只手,没怎么在意:“想问什么?” 如果仅仅是梦见鬼,水苓尚且可以当作是噩梦,但被鬼附身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她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会被附身,很影响正常生活。最起码她不能以这个情况去上课和兼职,万一出事会相当麻烦。 水苓想起他说结婚就是因为这件事:“那您呢?您说您的身体里有很多人,和我一样吗?我之前见过你吗?” 水苓想起小时候看的那些电视剧,转世后身份经历乃至性格都变化巨大,难以想象其他样子的徐谨礼:“可是经历都不同,身处不同时代,能算作是一个人吗?” 女孩攥住他的手指:“不过什么?” 水苓仰靠在他的臂弯里,他的手摸到的地方又烫又痒:“……哪种注定呢?” 水苓看他低头贴过来,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他肯定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又来问。水苓和他离得太近,呼吸有点快。这个人总是若有若无地贴近,做些会让人误会的事,搞得很暧昧。 将她扶起好好坐在怀里,女孩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徐谨礼捏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一些很平常的问题:几岁去的马来西亚,和谁一起去,小时候喜欢干什么,和爸爸妈妈关系怎么样,上学最喜欢哪个学科,放假最爱干什么,有没有喜欢或者追求她的男同学…… 徐谨礼耐心听着,俩人在同一盏灯光下说着话,此刻显得很温情。 “没有。”该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上学的事稳下来就没什么事了,只余母亲的债,那是她的事,和徐谨礼无关。 “嗯。”水苓点头。 徐谨礼给她的那张新卡,结婚前还克制着,就按照生活费的二倍标准打过来,结完婚的第一个月就打了二十万,水苓还特地问他是不是打错了,徐谨礼当时说:“没有,就是给你用的。做我太太的月销肯定不止这个数,你先拿点零花钱去适应适应。” “我……”她有些词穷。 说到底结婚这件事还是太虚幻了,他们连一个像样的感情基础都没有,至少他没有,所以水苓即使听见他说不离婚,也不是很有安全感。 区区学费的代价就已经要她赔上后半生,这二十万她更不敢碰。 就像之前叔叔拒绝她,现在又来和她结婚,那之后再离开好像也不是什么难预料的事。 徐谨礼没继续问她理由,旧事重提:“他没和你说过不想离婚的事吗?” 看她还是有意识地将他们区分,徐谨礼这回说得更直接点:“不管是谁,这种事,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想离婚,要我让他出来和你重新说一下这件事吗?” 徐谨礼解释:“没有那么多目的,结婚就是目的,一年的时间只是给你一个反悔的期限。他听到你问能不能离婚,怕你觉得太突然才这么说而已。” 曾经拒绝她,分开四年一次都没联系,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和她结婚,换谁都会迷惑不是吗? 水苓笑着,有些微妙的苦涩。 看她沉默着,徐谨礼问:“那只小女鬼有告诉你什么吗?或者说,她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都是什么事?” 提起这些水苓还有些难过,梦里的徐谨礼才五十就已经病故了,她还多活了十几年才走。 水苓回头看他,眉头紧皱:“不是梦?” 水苓喃喃张口:“竟然不是梦?” “给你买奶茶扎头发的那位叔叔,那些是你和他的过去,要见见吗?刚好他这会儿醒了。” “可以吗?”她问得轻,握紧徐谨礼的手,心紧紧闷着,有点发酸,突然跳得很快。 身上的男人卸了力,手松松展开,水苓仍在他怀里,紧张到指尖有点发麻,约莫等了十秒,感觉到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抱得更紧了一些。 男人笑出声:“现在没有地主阶级了,不是大少爷,是封建余孽。” 徐谨礼扶着水苓的背将她压在床上,女孩胸膛起伏的幅度有些大,他摸着她的脸颊:“我知道才回来就这样有点不妥,但是……可以先接吻吗?” 作者ps:很多涉及轮回的故事都喜欢强调转世不一样,此世非彼世,今人非故人,但我对于他俩持相反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