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与魅魔一战,惊动天下。恰好可以放出风声,引仇敌前来一网打尽。”她揽着风翎羽,一边摇着她的身躯,一边拍着她的手臂,垂眸望着她,温温柔柔的:“如今你可明白为何四使要回宫了?”风翎羽一点就通,点了点头:“嗯,明白了,师父是想在魔宫设下陷阱,诱他们露出尾巴。”“聪明!”卿如尘屈指,在风翎羽鼻梁上刮了一下。风翎羽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笑。轻笑之后,她皱着眉头,小心地望着卿如尘:“师父智计无双,是徒儿愚笨,一无是处。”她顿了顿,叹了口气:“我要是能有帮得上师父的地方就好了。”她的遗憾那么鲜明,偏爱又那么直接,看得卿如尘心头火热。识海中那些禽兽的念头在叫嚣,咆哮嘶吼着要这小女做她的情人,做她的妻子。卿如尘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妄想压了下去,轻轻一笑道:“你是魔宫的圣女,也是我的弟子,日后能帮着我的地方多着呢。”“别多想。”卿如尘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将她推出自己的怀抱,“好了,别撒娇了,起来给为师喂完药再说吧。”“好~”————————待花使与其余三使商定完魔宫事务,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已经是月上中天。她一踏入院子,就看到站在庭院中央的卿如尘。此时月华如水,流淌入院子中,照得满园花色影影绰绰。浓郁的花香里,卿如尘侧身对着门口,一袭白衣,负手而立,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月光洒在她毫无瑕疵的面庞上,真真是面如冠玉,宛若谪仙。花使们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一咯噔,齐齐拱手行礼:“拜见尊上。”卿如尘听到她的声音,转眸朝她看来,神色平静:“进来吧。”“是。”两位花使齐声应下,恭敬地迈入自己的院子。待她们全部进来时,卿如尘一挥手,那扇厚重的红桃雷木大门轰然关上。关门的力道如此之响,吓得双胞胎二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呵呵……”卿如尘见她们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听到她的笑声,花使们拉着彼此的双手,更加紧了。两人胸膛剧烈起伏着,几乎是忍着心脏跳出喉咙的恐惧,身为姐姐的夜玫瑰睁开了眼,往前迈了一步,挡在自己的妹妹身前:“不知……不知尊上……来此有何要事?”卿如尘转身,将她所有的胆怯与勇敢都收入眼底,长眉一挑,很是轻慢道:“哦?你不知道吗?”夜玫瑰牵着妹妹发抖的手,硬着头皮回答:“臣愚钝,还请尊上明示。”卿如尘也不说什么,只是望着她静默的笑。她不说话,身上的威严却越发厚重,夜玫瑰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吓得冷汗涟涟。其余三使,都是卿如尘有人心的时候救下的,只有她们姐妹,是卿如尘刚逃出牢笼时顺手救的。不过是见她们还有一丝为天下女子鸣不平的公道之心,才勉强留她们一命。初成魔的卿如尘极为凶残,杀人就只用一招——把修士的头盖骨捏爆,然后碾碎神识。这样的卿如尘,说是凶神也不为过。更不要说,她们姐妹本身就背负着血债,是四使之中,最不受卿如尘待见,干得苦活累活脏活最多的!如今她们发现卿如尘与风翎羽的不伦之秘,按照卿如尘残暴的个性,说不定会把她们的头盖骨捏爆。完了完了……这回肯定要死了。要不还是跑路吧!可是跑得过吗?跑得过吧,卿如尘不是受了重伤吗?无数个念头在她们姐妹二人之间来回轮转,就在她以为生存无望之际,院子里又传来一阵轻笑。这笑声很轻,宛若风吹树叶那般灵动清脆。夜玫瑰抬眸,重新朝庭院中央看去。却见卿如尘俯身,从一群五颜六色的无尽夏中挑选了一朵紫蓝色的硕大花朵,轻轻折下。她一边折,一边道:“魔宫天寒,只有你这处能看到春景。你这花种得不错,以后让翎羽每日来此折一支献于本尊吧。”卿如尘折下这朵无尽夏,抬眸看向了夜玫瑰:“你觉得如何?”夜玫瑰还未从卿如尘的威慑中反应过来,听她这般问自己,好一会才反应道:“自然很好。”“别说是这花了,就算是我们姐妹二人,尊上想要,我们也都是尊上的。”她答得恭敬,生怕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卿如尘闪身来到她身旁,一手捧着无尽夏,另一手抬起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我早说过,你们不属于我,也不属于魔教。”“哪一日待得不喜欢了,大可自行离去。”夜玫瑰全身僵硬,听得她在耳边温声道:“唯有一事,希望你能记在心中。她还小,还很小,不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是我犯下大错,我想掩盖这个错误。”“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夜玫瑰点点头,哑着声音开口:“我不懂尊上说的是什么,只要尊上想,我姐妹二人可以修一辈子闭口禅。”“呵……”卿如尘笑笑,不再多言,她拍拍夜玫瑰的肩膀,下一刻消失在月光里。她的气息一走远,夜玫瑰与黄鸢尾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姐妹二人拉着彼此的手,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她们对视着彼此的眼,满头大汗,眼神里都是惊恐。“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黄鸢尾拉着姐姐的手,不断地在原地蹦哒跳脚惊慌失措,“我刚以为要被杀了!”“太吓人了!怎么会有人笑起来比不笑还吓人!”夜玫瑰也紧张得要死,可考虑到她们还在魔宫,她呵斥了一声:“你闭嘴!”她拉着妹妹的手,强制令她冷静下来:“听着,以后不要去招惹那个小圣女,也不要说漏一个字。”“否则就是金仙来了也保不住你!”第28章 ,翎羽殿下可以,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卿如尘在风翎羽身上下的禁制, 不仅能禁止他人窥探她的修为,更是能防止人发现风翎羽丢失元阴一事。除了修为与她相近者,又或者一些奇珍异兽, 少有人能看出此事。之所以能被花使发现端倪,最主要的原因是花使乃镜魔, 可追天下魔气踪迹。卿如尘为风翎羽考虑许多,却忘了镜魔的功法特殊,这才暴露了。回到魔宫之后,卿如尘思前想后, 还是催眠了风翎羽,趁着她入睡, 又加固了一道封印。待次日夜玫瑰来寻卿如尘时, 再遇风翎羽, 已察觉不到她身上残余的魔气。花使好奇,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彼时风翎羽侍奉着卿如尘喝完汤药, 正端着药碗恭敬退去。卿如尘端坐在榻上, 正喝完汤药, 瞧见花使的目光,长眉轻挑:“花使盯着翎羽看做什么?莫不是她脸上有什么东西?”花使连忙收回目光, 拱手道:“只是觉得女大十八变,今日一瞧, 圣女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不由得多看几眼。”“哼……”卿如尘轻哼一声,看向正往后撤的风翎羽,眼神戏谑:“翎羽, 你夜师叔夸你,怎么不回话啊?”风翎羽停住脚步, 朝夜玫瑰虚虚行了一礼:“夜师叔谬赞,若要说美丽,这魔宫上下,除了师尊之外,还数夜师叔艳冠天下,倾国倾城。”夜玫瑰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住了。卿如尘见状大笑,看着夜玫瑰幸灾乐祸道:“小夜,孩子都这么说了,你总得再夸夸吧。”行行行,夸夸夸。夜玫瑰从纳戒中拿出自己的花宫令,递给了风翎羽,很是大方道:“这是我花宫的宫主令牌,持此令者,可自由进入花宫,调配宫中一切阵法与宫人。”“你初入元婴,就当是师叔给你的赠礼吧。”风翎羽望着这枚宫主令,眼神惶恐,抬眸无措地看向卿如尘。要知道拿这令牌,就意味着掌握花宫的权力。谁料卿如尘却依靠在小案上,微微颔首,一副纵容的模样:“拿着吧,既是你师叔的一片好意,就不要辜负了她。”有卿如尘首肯,风翎羽才敢接过令牌,恭敬地朝花使行了一礼:“多谢师叔厚爱。”夜玫瑰颔首,神情严肃带着一丝矜傲:“望你日后多加勤勉,莫要辜负你师父的期望。”“是。”风翎羽开口应下,这才被卿如尘挥挥手,赶出了殿外。这少女一走,夜玫瑰抬手将宫门轰然阖上。室内瞬间暗了下来,她撩起衣摆,扑通跪倒在卿如尘面前,行礼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尊上……”见她如此阵势,卿如尘也坐直了身子,收起自己身上那股子的吊儿郎当,微微蹙眉:“你这是为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