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三哥的男人原本在副驾驶开着车窗手掌喷火清理扑上来的丧尸,闻言立刻转头怒视地看向刚才出声的男孩,狠狠打断他的话: 坐在后座上的男孩瑟缩了一下,不敢出声了,但看怨念的表情明显心不甘情不愿。 张三琼即便没有看到他们的表情,也明白其他两人的想法,甚至不用看都知道这六辆车上大多数人可能都是这个想法。 人死了一了百了,可比活着方便得多。既能减少药品消耗,又不需要支付伤员养伤期间的基本物资,以最少的代价赢得最大的利益,这一向是各大社团默认的潜规则。 但可能在今天,这最后一点儿末世前的美好品德也将不复存在。 老子今天把狠话撂在这儿了! 说罢,打开了车门,猛地加大火势,狠狠烧死那些扑上来的丧尸。 后面快要吵翻天的车内在对讲机内传来的吼声中迅速安静下来,碍于张三琼的狠话不敢在说什么。 殿后的一辆大巴车内除了前三排坐满了人,中间几排座椅都是堆得乱七八糟的物资,只留出一条狭窄的过道方便翻找物资。 大巴车的后门早已封死,在只能通过前门进出逃生的情况下伤员却被安置最后面,甚至在一堆挤挤挨挨的物资后面。 在这里,正义和是非早已颠倒。 此时听到车最前面的对讲机内传来三哥的声音,饶是军子和小琪他们已经做好了要为组员铺路牺牲的准备也不禁红了眼眶。 琪姐,我想下去了。三哥是个好人,不能让他为难。胳膊还用撕下来的布随意吊着的瘦高小青年看向一个中年女人。 琪姐,军儿哥,我也跟你们下去。反正我这条腿断了也没有积分治,最后苟活着回去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不会放过我们。旁边有人立马撑起身子响应。 就算他们能活着回去又如何,社团交易市场上过期消炎药和止痛药都被炒到了天价,有条件手术的医生都在大社团坐诊,他们哪来的积分买药看病。 就在前三排挤着攻击的异能者有些招架不住外面丧尸的攻势,忍无可忍将张三琼的话抛之脑后,又将主意打在了后排的伤员身上时,八九个伤员起身一个接一个踉跄着硬挤着通过物资堆。 三哥,我们下去后往南走,尽力把丧尸往最南边超市引过去,车队立马调头从街口那条原路返回。 她不担心三哥那辆车会不听指挥,因为那辆车开车的是组里有名的关系户,惜命得很。 蒋不为只是转头瞪了闲得开始撩拨他的白蛟一眼, 再一转眼就看到底下那个车队的最后一辆车下来了几个人。 他不禁微微皱起眉来, 探究地看向前面几辆车, 没什么动静, 心里纳闷。 看来他们来时的路上情况确实很凶险,毕竟这几个人的异能等级虽然比不上他和白蛟,但放在之前几个基地看水平中上,蒋不为考虑着要不要换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