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的动作是有点强硬的,但是更多的是紧张感带来的迫切。
手指碰到他的掌心,不用她刻意握紧就被用力地握住了。
她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该庆幸他会担心自己,还是乾脆不要担心会更好。
「你怎么会突然过来找我?」
「因为...你的气息突然消失了,我过去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了。」
听他这么说,她大概能确定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能造成这种影响。
毫无徵兆、无法察觉、不清楚破解的条件,确实很危险。
然而,以结果来看,就只是拿来形成一个暂时不会被打扰的环境。
所以她向他提问的语气相当平静。
「你会觉得这样很麻烦吗?」
没有要求她别靠近对方,一句质疑或抱怨的话都没说,看不出他是以什么样的想法去看待这件事的。
她的感官不够敏锐,就算他站在她身后也可能不会被她注意到。
对彼此分开的时间和距离都是模糊的概念,在正常的情况下难以体会那种强烈的不安。
而他却自责且理所当然地说:
「我本来就应该看着你...」
他一想到在他没能及时赶到的那几分鐘的时间出了什么差错就觉得害怕。
看他又开始烦恼,她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我回教会要待好几个小时,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吧。」
「那不一样...」
「至少那个时候,我会希望可以快点看到你。」
一时说不出话来的他,只觉得她说的这句话莫名地令人有点难受。
明明是在说会想快点看到他,却又对迟早要回去检查感到厌烦。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
「我不回去,他们也会过来找我,那样更讨厌。」
她耍任性似地表示嫌弃,连路上都要跟她不想共处的人待在一起,还不如自己过去。
想到之前陪着她回去检查,他也确实不太喜欢当时的气氛。
和事情无关的人只能在门外等待整个过程的结束,对门后的一切是看不到也听不见。
不过,要是他能让她开心一点的话,他跟着去就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地待在那了。
让他感到可惜的只有听不太到她以前的事,几乎到怀疑她「真的曾经住过教会吗?」的程度。
除了没有灰尘,还有一些不容易带走的东西之外,和一间空房差不多。
不想看到她现在的房间也变成那样,漫长的沉默之后,他开口问站在身旁的她:
「你会想离开吗...因为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带给你的伤。」
想到咬痕,她忍不住别开视线隔着衣领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我没有那么想离开,只是偶尔会有点担心遮不住的时候要怎么解释。」
不喜欢衣领束着脖子的紧绷感,所以她夏天的时候会解开一、两颗扣子。
平常稍微把领结松开就是因为这样。
说到这个,他脖子上的绷带能遮住她的咬痕,真的让她松了一口气。
某种意义上,那比吻痕还令人羞耻。
「我记得你有好几条围巾。」
「被扯下来之后很容易弄脏。」
她果断地否决了这个选项,表情相当认真,像在说「那样会很危险喔」。
同样的围巾戴久了总要换一下,结果才刚换一条就要拿去洗,心情可想而知的不会太好。
被吸血时拿在手上会垂到地面,勉强掛在脖子又会松掉,很难随时戴着。
而相对于她的苦恼,他反而很轻易地忽略了那些问题。
冷的时候才会看到她戴在身上,到时候可以靠在一起取暖。
被人知道是他的咬跡也没什么不好。
他不想分给其他人,要是他能佔有的部分会减少,就更不会增加了。
说完话后发现自己沉默、他又没延续话题,让她看向陷入沉思的他。
没事要做的话,是可以再看看他什么时候才要回神,但还是得回教室上完剩下的课。
就算要走,早退总比不通知一声就旷课还要好一点。
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疑惑地问:
「我该回教室了,你呢?」
「...那等放学之后,我再过去找你。」
能感觉得出他不太想松手,哪怕就剩一、两节课要等。
看他这样,她莫名地想到了家长依依不捨的心情,虽然她没有经歷过。
待在书房里自学的时间多过到学校的时间,她换个地方看书也对负责看管她的人没有太太的差别。
不会像现在这样,松手后还望着准备转身离开的她,打算目送她的背影。
她有些不习惯地举起手表示晚点见,想让他放心。
「我会等你过来。」
《得在之后加一篇他们到教会的番外...我又自己挖坑了》
《题外话,她其实不知道吻痕是怎么印上皮肤的,还以为是和口红印差不多的东西》
但好像也不算理解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