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学盛见到自己那些弟子被葫芦化去,然后在那一片混沌的元气之海中重生。
顿时感应到这些人的修为法力,肉身魂魄都与先前无有不同,但全已经被他全数掌握在手中,一个念头便可夺去他们的修为法力,化为元气补益自己,登时大喜。
他仰头大笑道:“好,好宝贝!这亿万真灵统御葫芦,果然如我所想,可以禁劾一切真灵,一应事物只要在其中一转,便被葫芦炼化,为我所用。”
“如此葫芦在手,便能统御一切,比起琼明真人只用葫芦装水,我参悟神道而开创的这个禁制,几近逆天!”
洪学盛抚摸葫芦,眼中寒光一闪,身上流露的气息越发的霸道,这一刻已经膨胀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自己修成的神道化身乃是钱晨化身的一部分,只道这般神禁真的是自己福至心灵,突然领悟所得,膨胀之下,甚至连自身的根基,都有所向此偏移。
流露的气息之中自然而然便有一股统御一切的霸道。
他以为这是祭炼了本命法宝,重塑了根基所至,并未参透本命法宝的确是本命法宝,不过却是钱晨的本命法宝,而他……只是把自己祭炼成了葫芦的一部分!
夔鸣真人等一众弟子,自是依照钱晨的吩咐,由他所随意支配!
洪学盛感觉到这一众弟子从此生死由他心意,吩咐无不从命,再无了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心思,在他一念之下甚至无法心生怨愤,只知道服从,顿时大为舒畅。
他盘坐冷笑道:“果然,如此才算是掌教至尊,大权在握!我等修道人只尊自己,只信自己,除我之外,一切都应该被我所掌控!”
“什么家族传承,后裔子嗣,有何意义?只要我长生不死,随时可以散播血脉,什么子嗣都不过是蝼蚁,要多少有多少!夏真言如此重视家族,真是可笑,修行之人却也受困于血脉传承,如此如何能证得长生?”
“南宫此人更是迂腐不堪,什么长明道统,祖师传承?我若证得元神,我便与祖师同列!”
“祖师难道真的将这道统放在了眼里不成?我若能证得元神,管他洪水滔天?管他什么道统传承!毁了这长明,成就我一人又有何不可?”
“终究是我等掌控道统,并非道统掌控我等,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一世都是道统的傀儡,难怪在我掌权后,渐渐失势!”
洪学盛神色越发平静,眼神越发的高深。
他凝视着自己的法宝统御葫芦,心中平静的算计道:“只是座下的这些弟子,终究无法推动此宝更进一步!还得对那两个老家伙下手才是!”
当即便吩咐夔鸣真人道:“请夏真言过来,与我一会!”
微微沉吟,又补充道:“便说本座有事相商,将宗门托付给他!”
夔鸣真人念头在一个他无法察觉的层面冷笑道:“终于入瓮了!等到你替葫芦祖师收服了长明,便是图穷匕见的时候!到时我倒要看看,你是作何反应!”
口中却连连称是,起身前往夏家送上拜帖!
数日之后,真言太上长老才施施然的来到这宗门腹地,见到洪学盛也不见有多尊重,只是淡淡道:“掌教唤我何事?”
洪学盛好声好气,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意思,笑道:“龙宫相召,我不敢不从,如今我离开在即,宗门大事,须得托付给太上长老才是!“
夏长老哈哈大笑,点头称是道:“是极!掌教这两年所行未免急切了些,须知过犹不及,老夫早有劝诫之心。”
此番龙宫行符给洪学盛,他自然早就知晓,甚至此事本身未必没有他借助龙宫,敲打洪掌教的意思,当下绝无犹疑。
洪学盛见他大大咧咧,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恶。
暗道这老怪物真把长明是作了夏家的私物!许多事情偏袒夏氏,简直没了道理,甚至有宗门的元婴大修士,因为冒犯了夏家的结丹,被此人剥夺了一身修为,送给那位结丹真人的前例。
若非还有他洪学盛和南宫太上长老制衡,阻止了后面的事,此人真不知要几多猖狂。
夏长老淡淡道:“那群琼湶余孽,依旧不忘故宗,留下也是隐患,老夫的孙儿已经结丹,不若把那韩妃赐予我孙,做个侍妾,也让那些琼湶余孽老实一点!”
洪学盛推诿道:“长老如何不知,韩妃此女背后乃是有少清撑腰,而且此女的姐姐拜入了少清葭月真人门下……“
心中更是不屑,那夏长老之孙便是夺了元婴修士的那人的儿子,心性比其父跟不如,而且才结丹下品,借了一枚妖丹才勉强结丹,还不如他麾下的那几位弟子。
韩妃何等心高气傲,又如何会嫁给此人为妾!
“他少清再霸道,有管得了我长明的私事不成?”夏长老连声冷笑。
洪学盛迟疑道:“可韩妃此女,乃是龙族六太子所看重,夏长老此番未免有些不给龙宫面子,若是六太子怪罪下来……”
夏长老闻言阴冷道:“六太子和九太子因为一事,已经被罚了百年禁足,失了宠爱!据传是他们行事不慎,死了一个龙族的亲王和四太子,说不得日后连尊号都要被褫夺,如何还能庇佑那小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