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构术士”和“元素导师”的魔法在这方面确实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我在他们面前施展了圣行教的神术。这是一场有心算无心的布局,对决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早已推演过无数次,而我手里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一点小小的意料之外的震惊导致的微末疏漏就足够让我抓助机会。我杀死了他们。 这还要多亏他们的贪婪和多疑,以及自作聪明的算计。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想当墙头草,在我们和圣行教之间举棋不定,口里说着要为我接风,将我这个反抗圣行教的联军首领请入了他们的老巢,然后刻意控制了我的相关情报,主动模糊了我的消息,对外只说是为了某个大人物举办的接风宴会。 ——关于刺客协会的刺客在圣行教中心大教堂窃得的“神谕”,圣行教三位大主教之一的“圣言”的查拉斯的预言,“生之原罪”的相关情报,以及圣行教帮助“生之原罪”于这片陆地复活的密谋。 是的,杰勒米。我在伊戈尔的首都,刺客大师的遇害现场,坐实了我对伊戈尔的刺客和圣行教的栽赃嫁祸。 我点燃了整场战争的导火索。 一月份,我们整合军队,正式和中央帝国开战,以讨伐邪神的名义。 现在,我们将要攻破卢卡丹的城门。不出意外,三天内我们就能够占据这座代表“生之原罪”存在的七个“时间”枢纽之一,从而破坏“生之原罪”复活的仪式。 断裂的“时间”导向既定的“命运”,而“命运”一旦固定,也会加速祂在陆地上的复生。 一旦祂出现在陆地,完全显露祂的身体,所有人都会将祂当成敌人,那个时候就更不需要我来做什么了。 应该说,直到今天,我终于看到了一点微末的曙光了。 终于开始了啊,杰勒米。 下封信会是什么时候?大概是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了吧。 ——你的摩西 to 杰勒米: 前面起笔过很多次,写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最后都没有留下来。 但是,如果完全不写, 我又觉得仿佛缺少了什么,思考和反省早就是贯穿我一生的本能,如果只会在重复的生活中感慨时光易逝,那我也不至于走到现在。正是被这种矛盾的想法拉扯着,拖延到今天, 我才正式开始动笔。 这封信大概会很长, 从攻破卢卡丹到现在, 已经五年有余,联军占领了除克莱因之外的中央帝国所有板块。洛多维科的剑圣死在了和教堂骑士团骑士长的对决中, 卡斯道尔的征战法师其中一位被生生耗死在了巴尔比亚诺,另一位被帝国的塞克斯都公爵用弓箭射穿了喉咙陨落于山亚克。我们的联军里也出现了不少新的代表尖端战力的血液。 杰勒米,我想说的太多太多,以至于分辨不清楚什么才是我真正想写的东西。写到一半,就此打住也是一种可能。我离开克莱因的时候还是二十二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九年。三十一岁的年纪可能还没有到达高阶职业者寿命的零头,但是相对于我们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已经到了中年的范畴,贫穷磋磨人的身心,战争之前陆地各国人均寿命最高的便是中央帝国,其次是弗里德里希,都不超过六十岁,职业者终究是少数人。姑且就把我这些琐碎的牢骚当成是中年人的一点小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