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论怎么分析,在这些大人物们的眼里,我和这支队伍的宿命都只有死亡。 虽然抱着这样的信念,我还是给你写了这封信。 昨天夜里,我们遭遇了一场袭击,袭击者是一支由大陆西边的埃勒尔人和大陆南边的玻利瓦尔人民组成的佣兵队,虽然没有拷问出结果,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雇主既不是中央帝国的人,也不是卡斯道尔的人。 因此,我可以确定他们属于第三方势力。 还记得我在上封信里对中央帝国统治阶级上下层离心的质疑吗?我的看法依旧没有变化。现在,我甚至觉得一旦我们开启了战争的魔盒,中央帝国就会沦为其他国家的猎物。 就比如说这帮袭击我们的雇佣兵,他们刀头舐血,但显然缺乏一种狂热。和他们比较会让我感到没面子,但我还是想说,他们对生命的轻贱比不上任何一个圣行教地教众,他们对待罪恶的虔诚更是远远不及圣行教的信徒,他们的疯狂是狭隘的,他们的残暴是顾及自己的性命的。他们对于圣行教来说,没有价值。 我的手没有抖一下。 只是他们不愿意同我说话。我在他们眼里看到了恐惧,就连这只军队的指挥官也是如此——他本来就缺乏阵前经验,皇帝和圣行教为我送行,也不会昏了头,给我配上他们的亲信和帝国的才俊。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圣行教教众。 我可以告诉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危险,我可以告诉他们如何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我可以把他们当成我在卡斯道尔功成名就的垫脚石,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9月23日,晴。 -------------------- to 杰勒米: 今天我们到达了卡斯道尔,接着就从接待的卡斯道尔王储的随从官那里听到了我们的皇帝陛下近期的公开演讲(我这边的魔法广播居然没有收到演讲的信号)。他在宣讲台上对我在的这支先锋队的大肆夸耀,说我们是帝国的尖兵,是国家的砥柱,是群众的坚盾——全是放屁,圣行教随便派遣一个教堂骑士长,就能把我们杀得片甲不留。 唯一好的一点,大概是这些人为了寻求精神依靠,对我不再那么排斥。 我清楚地记得五年前我向德里安大主教下跪时的情景,那是我过得最冷的一个冬天。 那个时候中央帝国推行新政,国家要对拥有爵位却没有正统继承人的家族进行财产清算。我们家里的三个人,卡罗琳、我、劳拉,都没有成年。在中央帝国,只有成年人才能被定为家族的正统继承人,而未成年人的头上则要加上“候选”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