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鸿笑而不答看着她，叶应澜皱眉：“你看我干嘛？” 叶应澜探头过去，余嘉鸿趁机嘴唇在她脸上擦过，他这才开心地开车往前，跟她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叶应澜知道自己不能对她爸有幻想，但是她这个爸爸实在是…… “天……”叶应澜发出惊呼，“我爸知道吗？他知道，还想娶裘云凤的继女？” “这……”叶应澜一时之间，不知道为妈妈伤心难过，还是说感慨叶永昌和裘云凤，牲口不如，不如牲口。 尤其是自己结婚之后，爱上余嘉鸿之后，余嘉鸿给她多少甜蜜和安心，她就能想到要是有一天自己失去他会多么痛苦。 “嗯。”原来他发电报催自己过来是为了这个。 两人进酒店放点了行李，叶应澜把给老两口带的东西给拿了出来，从肉干、糖果、松饼到布料茶叶，她买了一大堆，余嘉鸿替他提了袋子，挽着她一起下楼。 走到弄堂口，余嘉鸿又见到了那位倚门而立的女子。 阿妹娘姨走出来，她看着叶应澜说：“我家小姐回来了。” 娘姨仔细看她：“小姐，要不是姑爷给我看过照片，路上要碰见小姐，我是认不出了。” “十年还没变？老了。”阿妹娘姨牵着她的手进屋去。 “这是小姐。” 接过沉甸甸的袋子，阿妹娘姨往外推：“小姐，姑爷已经买过了东西了。你这是做什么？” 她介绍了一圈：“不值几个钱，确实我从星洲一路上背过来的，也算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您怎么能不要？” 这个梦里的吃食，已经多年没吃过了。南洋家里虽然也做宁波菜，爷爷奶奶却不好这一口。叶应澜点头：“吃啊！” 余嘉鸿不免摇头：“你喜欢吃这个？” 阿妹娘姨拿来热水壶，给她饭里倒了热水进去：“福根今天酒店里调班调不开，所以没在家。” 余嘉鸿看着她碗里，问：“那不是茶泡饭吗？你这不是开水泡饭？” 余嘉鸿见她吃得挺欢，他也去拿热水壶，也学着她这样吃。 叶应澜又夹了一块臭豆腐：“你要不要？” “好吃的呀！”叶应澜吃了一口，还在引诱余嘉鸿，“闻起来臭，吃起来很鲜的。” “小姐，你跟姑爷说，昨天真有人向我打听，先生和裘云凤那个女人的事。”阿妹娘姨说。 “问先生和裘云凤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就告诉他，两个人噶姘头，很多年了，一直在一起。还有跟我打听唐家六少爷是不是先生的？我就按照姑爷说的，跟他说了那时候唐老板在天津，我们大少奶奶在生病，我们先生在家，唐太太天天来叶公馆，她没有进过大少奶奶的房间。还有，我们大少奶奶跟唐太太的关系一点都不好。其他我没说。” “这个女人太坏了，我们大少奶奶都被她气死了这么多年，她还过得好好的，老天真不公平。”阿妹娘姨絮絮叨叨。 “就你坏！”余嘉鸿堵住她的嘴，她知道自己急，还偏要吃有味道的东西？ 从客厅到房间，没有什么比亲密更能诉说思念。 被他说成随父，叶应澜不高兴：“你说什么呢？” 余嘉鸿说：“你爸也喜欢咬人，有一次我去敲他的门，那个来开门的女人，胸口也是牙印。” 余嘉鸿听见声音：“有人敲门。” 他拉开门，叶永昌在门口。 自己横了那个经理一眼：“想什么呢？那是我女儿，你们大小姐。” 他上楼来敲门，已经敲了一会儿，门一开 “总比您不挑女人的好。” 转身看见客厅地上的衣服，终究让他有些尴尬，对着门说：“应澜,爸爸来了。” “哦！”余嘉鸿应了一声,提起她的行李箱，转头对叶永昌说,“爸，您坐。” 他一直以为余家教养出来的孩子规矩刻板，甚至连床上都规规矩矩,没有情趣，这样的人对女子来说，可能不错,但是会错过很多精彩，也曾暗暗为女儿惋惜。不过转念又想，要是遇到自己这样的，女儿估计也不会开心吧？老实有老实的好处。 叶永昌脑子里千回百转，叶应澜和余嘉鸿穿戴齐整走出房门，刚才余嘉鸿在客厅里就闹腾起来，生怕被人看见,叶应澜把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 叶应澜见他捡衣服,刚才欢喜得不行，就想和他亲作一团,这会儿想想实在有些过头了，脸上热辣起来。 叶应澜过来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就你话多。” 叶永昌手指敲着沙发扶手：“应澜啊！想必嘉鸿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你妈都走了快十一年了，我总不能一直没有正房太太吧？”叶永昌知道自己是没法子跟女儿动之以情了，但是他能让她晓之以理吧？ “我总归要一个带得出去的太太，对吧？” 叶永昌讪讪然地收了烟，笑看余嘉鸿：“你可真宠她。” 叶永昌洋洋自得：“你还被说成熟读诗书典故呢？唐太宗当年先娶大杨妃，又纳大杨妃之母萧皇后为昭容。成功的男人，不拘小节。” 叶应澜脑子里是梦中书里的情节。 二太太阴恻恻地笑了一声：“你也不看看你亲爹，问余家的规矩，你叶家可有半点规矩？” 余嘉鸿揽住叶应澜：“你别跟你爸讲这方面的道理，他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我们且听他想如何，能帮就帮，不能帮就随便他去。” “你好好跟她谈，就说是你爷爷的要求，你爷爷去年大病一场之后，身体不好，所以不堪长途跋涉，让人过来劝她，先回南洋，再去美国。”叶永昌说，“晚上，一起去家里吃饭，你也这么多年没回家了，正好看看你出生长大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