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章在琢磨之后,他觉得星洲也可以开一家这样的平价日用百货商场,我打算让应章从头参与其中。”叶老太爷说道。 叶永昌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他正抬头看,却见站在边上的老二,满脸得意地在笑。 叶永昌说:“那是最好了。” “应漪、应舟,来,我们睡觉去了。”二姨太过来牵着应舟的手。 “不能,这是我跟应章说的,想要学得快,自己家里不要畏畏缩缩,一定要不懂就问。你是他爸,难道你还没耐心回答他的问题?”老太爷说完儿子,又转头跟孙子说,“应章,有什么就问。” 老太爷跟叶永昌说:“你可以继续了。” 办得好?这声赞,在这个情境下,叶永昌哪有什么感觉? “好的。”叶应章说,“爷爷、爸爸,晚安。” 姐弟俩一走,老太爷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出?” 经过提醒,叶永昌眼睛瞪大,老太爷:“叶大公子,你可本事真大,让你手下找女人,找到什么人头上了?荒唐,无耻!” 他黑着脸往花园去,穿过花园,上到二楼歌舞厅,此刻歌舞厅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台上歌女《夜来香》唱得缠绵悱恻,他在五光十色里寻找富少安,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正搂着女人的富少安。 “跟我过来!”叶永昌不知道这个王八羔子怎么还喝得下酒? 富少安任由叶永昌拳打脚踢,打到后面索性跪在地上,任打任骂。 “我打你是因为这个吗?你居然……”连叶永昌自己都说不出来,这种事,真他妈的丢人。 富少安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浑身疼痛,给叶永昌端水点烟:“老板,这不是证明我眼光确实好吗?大小姐到底是老板的亲生女儿,那不是漂亮,还有那股子味道。” 富少安弯腰:“那是,那是,大小姐的芳容哪里是我这等能直视的?是我眼拙,其实仔细看,大小姐不有您的卓然风姿吗?” 看着眼前的人,一脸青紫还谄媚样,这是他这么多年最忠实的狗腿,虽然这事办得实在是…… 他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又到了纸醉金迷的世界,富少安立马狗腿地请他坐下,叫上菲菲、盈盈、曼云来他身边。 一想到富少安拉皮条拉到自己女儿头上,他就连想都觉得难受,叶永昌推开了女人,放下杯子:“不早了,我回房了。” 回到房间,看着桌上已经收拾了,那一束花还放着,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荒唐事,叶永昌拿起这束花想要扔了,转念想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儿女送自己花。 叶永昌在热水包围下,闭上眼,脑子里居然是刚才进房间的时候,看见的窈窕身段。 其实自己说得没错,他的女人哪个不比舞厅那些庸脂俗粉强?只是这些年他觉得文娟掉进了钱眼里,他就嫌烦了,再说他里里外外女人很多,他也就基本不去她房里了,实在是她缠久了,就勉为其难去过一夜。 已经是下半夜了,前台已经在打瞌睡了,这个时候一个激灵,今天大老板、小老板和公子小姐全住酒店啊! 叶永昌一看跟自己一个楼层,他拿了钥匙拉开房门,找到房间号,敲门。 隔壁房间拉开了门:“先生,现在凌晨两点。” “有病。”那人把门给关上了。 叶永昌看着女人,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已经老了呢?她明明是三十出头的少妇,最有风韵的时候,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去我房里睡。” “陪我睡觉去。”叶永昌说。 “应漪都快十三了,大姑娘了,家里也是有自己的房间。有什么问题?”叶永昌对她笑,“快,跟我走。” “你不想跟我睡?”叶永昌皱眉。是觉得她可怜,所以偶尔会陪她一两晚,每次她都兴致高昂,老说还要给他生个儿子。 叶永昌已经确定了,她压根就不想和他睡,他问:“你不是最想跟我睡?” 让他进门,她把门关上,进里间看了一眼女儿。 叶永昌坐下,见她离他八丈远地坐下。 二姨太低头:“所以我贱,哪怕是你施舍,我也拉着你进房。我明知道你刚刚跟外头不干不净的女人刚刚睡过,我也忍着恶心伺候你,还装出离不开你的样子。就算那个日本女人在家说不二不三的话,我也忍。可我演过穆桂英,我演过梁红玉,终于我忍无可忍,情愿讨饭,也不跟你和那个日本女人在一个屋檐下了。刚好这些话被老爷听见了。这真是峰回路转,老爷要亲自教养应章,将我和应漪一起接到老宅。如今,老爷对应章寄予厚望,应章也争气好学,还有应澜小夫妻俩帮衬着,我的应章肯定成才,只要应章成才,应漪也不会差。我现在就想等应章成婚,给我生孙子孙女,我给他带孩子。” “打个比方,你愿意和别人共用一双筷子吃饭吗?那双筷子往她嘴里塞了东西,又往你嘴里塞,其中有陌生人,还有你极度讨厌的人。”二姨太看着叶永昌问,“以前不用这双筷子吃饭,我会饿死,那我只能忍。现在我知道饿不死了,我还犯得着用那么多人咬过的筷头吗?” “我跟儿子说,如今他是正儿八经的叶家长孙,不是当初那个为了要在家里争一席之地的小娘养的东西了。要学长姐照顾弟妹,要学小姑父和姐夫,男儿不可负心薄幸,一心一意,夫妻和睦,儿女和顺。我替他要了余家的家训,让他熟读,他爷爷也希望叶家能成为有规矩,家风正的人家,那就从应章开始吧!”她去拉开门:“天快亮了,你回去睡一会儿吧!”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女人,除了元配是大家族的孤女有傲气,不是看上他的钱,其他几个都是因为钱而跟他,尤其是老二简直就是钻进钱眼了。 十来天没睡女人了,叶永昌一下子睡不着,他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沦落到自我解决,但是解决的时候脑子居然是老二穿着大姑娘衣服抬头的样子,就她一把年纪装大姑娘,还嫌他脏?妈的!兴致全败干净了! 回!怎么不回?在槟城对着那群庸脂俗粉胃口全无,回星洲好歹还有小七、小八两个小娇娇在家。 “好,我放了东西就去。”叶应澜跟弟弟说。 他在他们一桌坐下,听儿子在说:“大姐,我懂了,就是把特别日常的货品放到平价商店,薄利多销,看似吃掉的是咱们百货公司的份额,实际上吃得更多的是小商铺的份额。” “原来是这样。”叶应章点头。 “我会的。” 叶永昌以为老头子当时说要培养儿子,是为了给他压力,儿子才这个年纪,要起来也要很长的时间,他只要好好听老头子的,别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老头子不至于真要跳过他,把家业交给儿子。 弟弟妹妹们还在上学,爷爷和孩子们直接回星洲,叶应澜在马六甲停留了两天。 马六甲车行里都是罗阿福的一些关系,这些都不重要,顾俊仁会想办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