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应澜回神，她转头看见余嘉鸿，这一讨论就没完没了，跟工人们说：“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你们再看看。” 他帮她把发丝卡在耳后，问：“可以走了吗？” 余嘉鸿给她打了水，她打了香皂细细地洗手，余嘉鸿用水瓢给她冲手，洗了好几遍才洗干净。 五姨太母子俩在她的办公室里，叶应澜给母子俩介绍了余嘉鸿。 叶应澜开车，五姨太叫她：“应澜。” “我觉得，卖汽车是要很大的学问，我想我要学很久。” “你说牛上要开。”五姨太说。 “妈妈，是马上。” 这谁能忍住，大家一起笑出声来，叶应澜说：“没事，只要你想做，我把吴叔派过去。他帮你一起把车行建起来。” “他太太三年前没了，女儿成婚了，儿子上中学寄宿，有空的。” 叶应澜点头：“是啊！” 五姨太下车，仰头看这栋白色的洋楼，似有感慨。 叶永昌见了母子俩眼里露出了惊喜，他快步下了台阶，笑着低头看叶应昊：“应昊。” “你们娘俩怎么来星洲了？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叶永昌笑问五姨太。 “我找五姨来帮我做生意。”叶应澜说。 叶应澜看着她爸：“不做事，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 倒是二姨太心虚：“五妹，家里事情忙，你平时连个电报都不太有，有时候我一忙就不记得了。你要是像三妹和六妹，每个月给我发电报，我也就不会忘记了。” 五姨太摇头：“不用了，老爷给过我一笔钱。” 一家子上了台阶，五姨太进屋叫一声：“老爷、太太。” 老太爷招手：“应昊过来，让爷爷看看。” 叶应昊是混血混得不能再混了，那个日本女人生的孩子，还多少像个中国人，所以他也提不起兴趣看。 叶老太爷问叶应澜：“带着你五姨看得怎么样了？” “也好。”老太爷看向二姨太，“文娟，给小五母子准备客房，母子俩住我这里。” 五姨太抬头：“吴先生已经给我安排了酒店客房，我住鸿安大酒店。” “我家在巴达维亚。”五姨太垂眸说。 车子声音传来，是叶应章和叶应漪兄妹放学回来，二姨太立马去门口，跟两个孩子说今天谁来了。 “大哥好！” 一家子吃饭，叶应章非常照顾叶应昊，叶应昊很有礼貌，谁都看得出两人只是面子上过得去。 说起了这些事，也就没人多在意那对母子，吃过晚饭，五姨太既然坚持要走，叶老太爷夫妇也不强留。 五姨太还是拒绝了，母子俩跟着叶应澜上车去了鸿安百货隔壁的鸿安大酒店。 她给他们母子拿了房间，送了他们俩上楼，五姨太说：“应澜，我会尽我所能学习。” “我想养活我和孩子，靠我自己。” 叶应澜从酒店出来，她上了车，见余嘉鸿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应澜想了一圈，没想出来谁去歌舞厅了，最喜欢去歌舞厅的不是她爸吗？今天晚上不是在家吃饭？其他还有谁？ “黄越西喜欢跳舞。”喜欢跳舞不算是个不良爱好，还是一个时髦的活动，留洋归来的少爷们大多有这个爱好。哪怕是要求女孩子守规矩的人家，也会请老师教女孩跳交谊舞。 黄越西的表妹在书里，出现过的次数有限，但是样子很难看，其中之一，就是秀玉去黄家求接济，就是这位成了黄越西二姨太的表妹，把秀玉给赶了出来。 余嘉鸿呼出一口气：“对，这对黄家来说又不是事，男人以后娶个小的，不很正常？” 余嘉鸿捏她的脸：“你干嘛生气？不是正愁没办法拆了这个孽缘？这不是机会来了吗？” 回到家，两人先去 这是有客人？走进去才发现是黄家婆媳带着两个姑娘在嫲嫲那里，余家的女眷全部在作陪。 余嘉鸿点头转身去阿公的书房，叶应澜则是在余嘉莉身边坐下。 大太太跟儿媳妇解释：“不是越西回来了吗？你黄伯伯家要办个长桌宴，请我们全家去赴宴。 “十六日，可行？”黄太太问。 “嘉鸿肯定要来，他跟越西都是留洋回来的，能说得来。”黄太太说，“还有嘉莉、嘉萱和嘉柔，也一定要来。” 叶应澜跟着婆婆送她们出去，婆媳俩上车前，还再三嘱咐，让他们要早点来，而且还要让几位姑娘也一起去。 “你也不要长吁短叹的，爸难道不疼嘉莉？”余修礼说，“他也是想让嘉莉有个好归宿，黄家与咱们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那天她们婆媳说话不注意，今天父子俩上门来了，说的那些话，也是做足了姿态，你也不要一根筋地说黄家不好。” “样样都按照你的心意，婆婆好，男子本身又有出息，又能一心一意的，又有几个？” 余嘉鸿到他妈身边：“爸妈，我们去阿公嫲嫲那里，我要跟你们商量些事。” 叶应澜不想婆婆再为嘉莉担心，她侧头跟婆婆说：“嘉鸿在鸿安歌舞厅门口看见黄家少爷带着黄家的表小姐进舞厅。” 也对哦！一个去美国一个去英国，好几年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