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赐骤然横死,四海集团上下又是一番天翻地覆,边亭陪着蒋晟坐镇公司稳定局势,靳以宁则去了蒋家,守在养母的榻前。 靳以宁握住养母苍白的手,垂下眼眸,说,“是意外。” 女婿意外去世伤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蒋天赐的死,又把她拉回了女儿去世那段最暗无天日的时日。 “楚君…原来已经走了这么久了。”杨芸任由靳以宁牵着她的手,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以前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住在村屋,虽然日子紧巴,但一家人齐齐整整,也很幸福。” “之后不久,他就开了公司。”杨芸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天花板,“以宁,是不是都是我的错,老天才给我这样的报应,把孩子们一个一个从我身边夺走…” “现在我很担心老蒋。”杨芸的声音越发虚弱,“担心他再这么下去,也会出事。” 靳以宁在养母床前陪伴她直到深夜,待她总算流着眼泪睡过去,他才离开蒋家大宅。 “庄霖。”靳以宁把车停了下来,降下车窗,“来这里有事吗?” 靳以宁客套地回了一句,“谢谢。” “谢谢,好意心领了。”靳以宁没有接,“不过以后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要来找我了。” “为什么?接下来你会很忙吗?”庄霖睁着大眼睛,无辜地问,“我可以在你有空的时候过来找你,不会打扰你的。” 庄霖的表情从无辜到迷茫,最后定格为惊诧。 在庄霖这一连串质问下,靳以宁又开始想见边亭,但最近公司上下兵荒马乱,不大可能随时见到他。 “是,我很喜欢他,非他不可。”靳以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和庄霖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 这天晚上,庄霖红着一双眼睛,不甘心地走了。临走前,他扒在车窗上,问靳以宁他真的没有一点机会吗?靳以宁沉默地摇了摇头,没有给他任何希望。 这场葬礼虽然低调,但很是豪华体面,该给的都给到了,充分肯定了蒋天赐在四海集团的地位。 蒋天赐骨灰下葬的这天,天公不作美,绵绵小雨如尿失禁一般淅沥不停。偏偏这天前来送行的人很多,原本就是双向单车道的山路,被大小车辆围得堵到了山脚下。 “蒋董,节哀。” “蒋董,逝者已逝,保重自己的身体。”…… 蒋夫人缺席了女婿的葬礼,说是卧病在床无法出门。靳以宁和边亭则是一袭黑色西装,一左一右立在蒋晟的身后,如两座坚实的大山,让人不敢对眼前这个弯腰驼背的小老头生出半点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