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请天师斩妖!(1 / 1)

距离张道之接蓁儿离开秦家,已过去半月。 临近端阳节时。 京城传起了有关蓁儿的风言风语。 说是秦瞻夫妇养了个白眼狼。 他们好不容易将蓁儿抚养成材,却翻脸不认人,视秦家为仇敌。 尤其是那位秦李氏,逢人便是哭哭啼啼的说, “我将她视为己出,还为她说了曹家这样的好婚事!” “结果,那白眼狼不知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出言侮我!” “说我近些年虐待于她,我若真待她不好,又怎会亲力亲为的给她说什么婚事?” 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百姓,都在骂张道之兄妹。 当然,对于这些不痛不痒的传闻,张道之并不在乎。 但蓁儿毕竟身为女儿家,需要靠名声活着。 思来想去,他又找到了四宝街诚友书铺的陶谦, “你们开书铺的,与印坊关系都不错。” “有个...故事,需要你们印发出来,免费发给市井百姓。” 他将那篇故事给陶谦看了一眼。 无非就是记载着秦家的所作所为。 陶谦苦笑道: “遂古先生,那秦瞻毕竟是工部营缮郎...” “这篇文章一旦流入民间,只怕朝廷会来寻麻烦。” 张道之‘嗯’了一声,将那篇由他所写的秦家之事收入囊中,作势就要离去。 见状,陶谦连忙阻拦, “先生,您对我有恩,这事,晚生又岂会不帮您?” 张道之问道:“你不担心,那秦家会来寻你麻烦了?” 陶谦摇头道:“晚生方才那般说,是为了提醒先生,先生都不怕,晚生又有什么可怕的?” 张道之略感欣慰, “无论花销多少,事后我会补全给你。” 陶谦连忙拱手,“先生客气了。” “对了,因金陵龙虎宗的高人相助,还有魏御史向陛下求情,朝廷已经恢复了我与几位同窗的功名。” “过些时日,崇义公要在摘星楼里办一场端阳诗会,邀请了京中与各地才子,也请了晚生。” “晚生想着,您如今在儒林中名声大噪,要不要也去?晚生想向几位同窗引荐您。” 端阳诗会? 此前,蓁儿倒是有说过。 “贫道可能会去凑凑热闹,但贫道并非读书人,引荐之事,倒是不必了。” 张道之摆手离去。 待其刚走。 原先与江云翰和离的女子晚棠便现身问道: “你如今好不容易恢复功名,有望科举。” “咱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若是得罪了那工部营缮郎...” 陶谦打断道:“正因如此,才更要帮助道长。” “毕竟,道长初来京城,也是人生地不熟。” “而且,道长是好人,咱没有不帮的道理。” ... 虽说最近几日,外界的风言风语,已然传到蓁儿的耳朵里。 但她自跟随张道之搬到这间小院后,除非必要,不然平日里都是埋头苦读,深居简出。 所以,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某日。 张道之照例以经义压制桃夭体内莫名力量。 待到午时。 张白圭来到院子里帮着阿絮做饭、打扫卫生,随后也留在院中吃食。 他说了一桩近日趣闻, “前些时日,秦家不惜代价,诋毁蓁儿姐姐,如今,却是遭到了反噬。” “近日,也不知为何,民间传出一则故事,说是蓁儿姐姐在秦家时饱受欺凌。” “还将秦家想让蓁儿姐姐嫁给曹家的真实目的揭露。” “道长,这事是您干的吧?” 张白圭因为与张道之兄妹关系日渐熟络。 所以,也听说了他们与秦家之间的恩怨。 待其话音刚落。 蓁儿便看向张道之。 后者敲了一下张白圭的脑袋, “就你话多,吃你的便是。” 张白圭捂着脑袋, “蓁儿姐姐,道长又打我!” “我娘说,打人不能打脑袋,若是将脑袋打坏了怎么办?” 蓁儿掩嘴笑着。 午后。 张白圭离开小院,也并未前往义学。 还是找了几个与他年龄一般大小的乞儿。 他如山寨王一般,坐在一块石头上,像那些乞儿吩咐道: “你们只需按我说的,将秦家如何迫害蓁儿姐姐的事情传出去。” “要是效果好的话,我就告诉你们那画皮鬼最后结局怎么样了。” 来到京城的半月期间,张道之并未闲着。 他根据蓁儿的建议,将原先所着的《妖魔图录》进行修改。 不仅新加了一些邪祟,如身怀文气的科场鬼等。 此外,他不再单一描写邪祟特点,还加上去一些故事。 让世人更喜欢去沉浸在这部杂文里的世界。 所谓科场鬼。 多是因科举不中,郁郁而终之人所化。 他们常常会出现在读书人的房间里,弄乱读书人的文房四宝。 或是现身在考场里,帮着一些没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蒙混过关。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此类鬼魅无惧浩然气,不会去害人性命,但解决起来却极为麻烦。 若是发现有科场鬼坑人之事的迹象,只需将至圣先师的画像张贴出去即可。 因为科场鬼不会当着圣人的面胡作非为。 这个张白圭,虽然年纪尚幼,但却是个知恩图报的。 他知道张道之兄妹是好人。 所以,他愿意去帮助好人。 小院那边。 蓁儿正为张道之烧着一壶热茶,期间,想起秦家之事,开口道: “哥哥此前让秦家罗列个清单,然而他们至今却毫无动作,是要反悔?” 张道之笑道:“待这几日舆论过去,我自会再去找上秦家问个究竟。” 蓁儿轻叹一声, “我是担心,若因为我的事情,耽误哥哥离京,总归是不太好。” 正端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卷泛黄古经的张道之摇头道: “无妨,我本就答应你,要陪你待到端阳节后,去看一场打铁花。” 顿了顿,他招了招手,就见桃夭蹦跳着向他走来。 张道之摸了摸桃夭的小脑袋, “人间的打铁花,你还未见到吧?也带你去。” 蓁儿好奇问道:“常见哥哥与桃夭相谈,她可是已经诞生灵智?” 张道之‘嗯’了一声。 蓁儿若有所思。 ...... 端阳节当晚。 崇义公修建的摘星楼那边,的确热闹非凡。 不说楼里,只说楼外一整条街道,便是存在着各式各样的玩法。 有猜灯谜、放孔明灯,还有露天戏台。 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打铁花。 才到戌时,整条街道便显得极为拥挤。 原本是为了要祭奠写出‘天问’的那位先贤的祭祀节日。 在京城,却变成了供众人游玩赏景的‘花灯会’。 有几名稚子在墙角处借着花灯的光芒,在玩着由陶土制作的弹丸; 有一家三口穿梭在人群中,耳旁不时传来一阵吆喝声,便会驻足略微欣赏; 有孩童缠着祖父的大腿,死活都想吃一串糖葫芦; 有俊男靓女相隔人群幽会,生怕被别人发觉,骂他们年轻不知检点,没有规矩; 也有趴在张道之脖子上的白狐不停地左右观望,似对人间之事充满好奇。 “道长哥哥,打铁花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到?” 桃夭嘤嘤叫着。 张道之兄妹与阿絮也在积极寻找。 大牛并未跟来,还是听张道之的吩咐,留在院里看家。 大晚上就它自个儿留在家里,肯定有些不耐烦。 索性就与邻居家里的几条狗隔墙对吼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跟随张道之下山那么久,大牛还是那个大牛,没有丝毫改变,很容易就会得到满足。 这时。 蓁儿忽然指着摘星楼门前旁边,大声道: “哥哥,是打铁花!” 张道之闻声看去。 就见头戴斗笠,防止火花溅射到自身的那些匠人们相隔有序,奋力挥锤。 顷刻间,铁水冲向空中,如烟花般炸开,亦如将石子投入湖中,引起层层涟漪。 “好美!” 桃夭再次嘤嘤叫着。 这时,那些匠人们突然齐声大喊, “火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随后,就见更为璀璨的铁花在空中炸裂开来。 犹如绚丽夺目的烟火,亦如汹涌澎湃的火瀑。 最终,真如那匠人所言,似化作漫天繁星。 “好!” “再打一个!” “...” 四周有不少人围在此间。 他们正鼓掌喝彩着。 自从看到打铁花那刻起。 蓁儿脸上的笑意,便从未断绝过。 桃夭的眼神里,更是蕴含着一种激动与幸福。 她不敢移开视角,似乎要将每次升空而又转瞬即逝的铁花牢牢记在心里, “道长哥哥,我曾听我阿娘说起过人间的打铁花。” “阿娘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我与此生最重要的人看一场打铁花。” 说着说着,桃夭忽然笑了起来, “我看到了!” “好美的铁花!” “就跟道长哥哥一样美!” 张道之抚摸着她那毛茸茸的毛发, “你若是想看,将来我再带你去看就是。” 桃夭一脸天真地点了点头, “好!” 张道之为了让桃夭更为真切地看到那些铁花。 于是便就与蓁儿来到摘星楼前。 恰逢这时,有几辆车辇停下,走出几名看装扮便知富贵的女子, “呦,这不是咱们京城第一才女,秦蓁儿么?” “身为女子,有才无德,也是枉然。” “郡主,今年摘星楼也邀请蓁儿了吗?” “不曾。” “...” 被人称呼郡主的那名女子,乃是崇义公的亲生女儿。 虽说柴家已经失去了王位。 但是崇义公的直系女子,仍旧可为郡主。 以彰显朝廷的恩宠。 当代崇义公很喜欢结交年轻才子。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此前,他听说秦家有女,名唤蓁儿,乃是京中第一才女。 于是,便在一次的端阳诗会中,将她也请去了摘星楼。 结果,蓁儿凭着真才实学,在那次诗会里大放光芒,将崇义公的女儿也给掩盖了。 自那以后,蓁儿便就坐实了京中第一才女的身份。 引来郡主等人的嫉妒。 如今,得知她与秦家之间的丑闻,自是要借机贬她一番才是, “上次端阳诗会,靠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几篇诗词,侥幸得了几分名气,如此,也叫有才?” “无才无德,怎好意思又来此处?” “听闻郡主的父亲,崇义公他老人家邀请了不少的青年俊杰,其中更不乏金陵第一才子陶谦,她怕是惦记上那些才子了吧?” “可真够不要脸的。” “...” 无论她们说什么。 蓁儿都始终保持一副淡淡的模样,专心致志的陪在张道之身旁,也不去反驳什么。 岂料,那些女子,见她这般,心中更为气急, “做作!” “听闻她有个妹妹,叫秦婉儿,与她不对付,早知就请那位秦婉儿姑娘,来瞧瞧此刻她这个白眼狼有多么落魄。” “...” 张道之实在听不下去了,正欲对她们小施惩戒。 蓁儿却拦住了他,低声道: “哥哥,你若与她们争执起来,她们反而觉着自己说得对,随她们去便是。” 就在她话音刚落。 便又有一女子站出来冷哼道: “那个就是白眼狼的亲兄长吧?” “据说是在什么龙虎山修行,也不知堂堂的天师府,怎教出了这样的败类!” 刚说完。 就见一旁匠人突然打起铁花。 那本应在空中消散的铁水,却突然落在了那女子脸颊上。 顿时使那女子脸颊被烫伤。 张道之只是轻轻瞥了一眼, “年纪轻轻,却是刁钻至极,小心祸从口出。” 显然,那女子已经祸从口出。 就在这时。 不远处,又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 “这位就是蓁儿姑娘吧?” 闻声,张道之兄妹顿感疑惑的抬头看去。 就见几名衣着虽称不上多么华贵,却显得落落大方的女子出现。 她们不像崇义公之女那般抛头露面,而是皆戴着面纱。 郡主瞧了,也不敢自持身份,遂前去迎接, “原来是魏姐姐几位到了。” 来者正是魏基的女儿,其余几位,也是清流官吏之女。 在京城的富家权贵千金的圈子里。 她们几个,名望极高。 魏静姝只是向那郡主点头示意,而后便来到张道之兄妹跟前, “道长,您之前来府上寻我父亲帮忙时,小女子曾见过您,但您并未见过小女子。” 她就是魏基的女儿? 张道之若有所思的点头道: “你父亲近日如何?” 魏静姝叹了口气,显然情况不容乐观。 而且,此间人多眼杂,她也不愿多说什么。 张道之也没再追问,只是从乾坤袋里翻找出一根‘上上签’递给魏静姝,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便拿着此签,去朝天宫,找几个年长的道士,他们见到此签,自会庇佑于你。” 这签卦,乃是由千年桃木所制。 虽不是什么至高无上的法宝。 但也是历代天师的传承之物。 一些年长的道人,都曾见到过。 勉强算是天师信物的一种。 魏静姝曾向她的父亲打听过张道之,得到的答案虽然有些云里雾里。 但她却丝毫不敢小觑,连忙恭敬着接过上上签,拱手道: “多谢道长赐签。” 张道之点了点头。 随后,魏静姝又看向蓁儿, “蓁儿姑娘,也是来参加端阳诗会的?” 站在郡主旁的几名女子尚未看清时势,她们只知道,她们越是贬低蓁儿,郡主便越是高兴, “魏姑娘,这摘星楼, 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这诗会,更不是谁想参加谁就能参加。” “就是,似她这般无才无德之人,不配来参加端阳诗会。” “...” 对于近日有关秦家的传闻,魏静姝自是一清二楚, “秦家不仁在先,蓁儿姑娘是迫于无奈,才离开秦家。” “似你这等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冤枉她人之人,才是真的无才无德。” 闻言,郡主的脸色有些难看。 那几名女子更是气急, “魏姑娘,您与她到底什么关系?为何处处要偏袒于她?” “这对您有什么好处?” “听闻近日魏家也是麻烦缠身,魏姑娘还是顾好自个儿!” “...” 与魏静姝一道而来的那些姑娘们,见她们说起自己的闺中密友,一个个哪还能忍得住,索性就与她们互喷起来, “魏御史不畏权贵,敢于直言进谏,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说魏家如何?” “这诗会,来得若都是你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我看,倒也无需去了。”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蓁儿姑娘,今日碰巧相聚,不如咱们移居别处详谈如何?” “早就听说蓁儿姑娘乃是我京中第一才女,一直都想见一见,今儿个,也算是有缘。” “...” 只是两拨人那么一闹哄,而且又都是姑娘。 倒是引得来往路人不再关注什么打铁花了,而是都看向这边。 郡主本想让蓁儿丢人,不料如今险些丢人的,竟是她。 按照她娇生惯养的性子,哪里能忍得住。 刚要发作,却见崇义公的马车缓缓驶来。 郡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刹那间,就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一旁,更有女子煽风点火道: “魏姑娘,你们几个,敢不敢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魏基即使是左都御史,是朝中大吏,握有实权。 但在一些认知浅薄的女子看来,却也比不得拥有着公爵之位的人家。 更何况,柴家与皇家同富贵,乃是朝野上下的共识。 就在这时。 崇义公见摘星楼前人群拥挤,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下了马车,便就往这边走来, “怎么回事?” 郡主小跑着来到他跟前, “爹,有人欺负女儿!” 崇义公笑了笑,“谁敢在摘星楼前欺负你?” 随后,他像是见到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顿时瞠目结舌起来, “道...道长,是您?” 说着,这位崇义公便小跑着来到张道之身前, “道长,自我来到京城后,一直在差人暗中打探您的踪迹,却毫无所获。” “今日能在此相聚,实是有缘啊!” 见到这一幕的郡主等人,皆心存不安。 眼前这崇义公,赫然就是在漕河上,被张道之救了性命的行首。 一名站在郡主身旁的女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崇义公他老人家,怎会认识白眼狼的兄长?” 郡主摇头不语。 崇义公并非在乎周遭鼎沸人声,连忙弯着腰邀请张道之前往摘星楼里。 随崇义公一同前来的,还有陶谦等人, “先生,您也在?” 端阳诗会临近前的这几日里,陶谦一直在与崇义公待在一起。 因二人都较为推崇圣人之道,一来二去,倒是成了忘年交。 郡主也自是认识到了这位金陵第一才子。 见状,崇义公一愣, “陶兄弟也认识道长?” 陶谦笑道:“自是认得,这位道长,就是我与你说的遂古先生。” 什么? 包括崇义公、蓁儿、魏静姝、郡主等人在内,都是深深震惊起来。 眼前这位道长,居然就是撰写出《妖魔图录》的遂古先生? 近些年,敢写志异杂文的高人,可就独此一份啊。 而且,此书立意极高,一度被想为民做事的读书人引荐。 “道长,您居然就是遂古先生?怪在下昔日眼拙了,在这儿,给道长赔个不是。” 崇义公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 他感觉,张道之远不止‘遂古’这一层身份。 “道长,晚生知您品德高尚,不愿受世人敬仰。” “但今夜逢此诗会,才子佳人无数,正好可为您扬名,给您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您与蓁儿姑娘还有秦家之间的琐事,如今京城中可谓传得沸沸扬扬啊。” 陶谦是好心。 张道之于此扬名,受读书人追捧。 任那秦家再去胡言什么, 今夜之后,也不会有人信了。 崇义公从陶谦的话里获知了一些事情。 他连忙道:“秦家之事,在下也听说了,想必站在道长身旁这位,便是蓁儿姑娘吧?” “这秦家所作所为,当令人不耻!” 话音刚落。 就有一帮读书人一哄而上, “遂古先生,学生有一事想问,不知您作妖魔图录时,可曾亲自遇到过那些妖邪?” “遂古先生近日新作科场鬼一篇我看了,若非此篇文章,即使朝廷洗清了我等科场舞弊之事,但碍于人言可畏,我等只怕今后也难以为自身正名了。” “说起此事,还要多谢遂古先生出手相助才是!” “遂古先生,您能亲自为我们说说这画皮一类邪祟吗?晚生对此类鬼魅颇感兴趣!” “遂古先生...” “...” 张道之虽然写得是杂文。 但胜在立意极好,而且,科场鬼一篇,又解决了不少读书人的麻烦。 再加上陶谦的造势。 所以,张道之如今倒是有几分‘万人迷’的样子。 说一千道一万,是因为在这个真正存有妖的世界里,极少有人敢写妖。 张道之就敢写,而且,因为蓁儿的建议,修改后的妖魔图录中记载的故事,还很感人肺腑。 所以,他自是会迎来众人尊敬。 崇义公一瞧,再这样下去,道长怕不是要被这些读书人给‘绑’了去,这还得了? 于是便就挡在那些读书人身前,拱手道: “道长,这儿人多眼杂,在下还未谢过您的救命之恩,还望道长入楼一叙。”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张道之看了一眼摘星楼,摇头笑道: “还是算了,有人说我兄妹二人不配去。” 不配去? 崇义公下意识开口道:“若道长不配去,谁还配去?” 说着,便看向四周, “谁?是哪个狂徒,敢说此言?” 张道之瞥了一眼郡主等人。 崇义公一愣。 旋即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万万没有想到啊。 到最后,竟是自己的女儿背刺了自己? 这算什么? 坑爹吗? 崇义公咬了咬牙,当着众目睽睽的面,从未打过女儿的她,竟是挥手打了她一巴掌, “混账!” “往日里,是不是为父对你太好了?!” “快给道长道歉!” 郡主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崇义公。 即使您与那道人真的相识相熟。 也不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打女儿吧? 郡主委屈极了。 崇义公刚想对张道之赔罪道谢,转身之际,却见张道之兄妹早已不见了踪迹,消失在人海中。 他有些着急,左右观望,最终,又将目光落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是救了为父性命之人!” “是我柴家的恩人!” “你怎这般不像话?愈发跋扈了!从今日起,没有为父的命令,不准你离家半步!” “还有你们几个,今后莫要再寻我女儿,哪来的都回哪去!” 崇义公明显是动怒了。 郡主也被吓懵了。 因为她从未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发过那么大的火。 秦蓁儿的兄长,究竟有着怎样神秘的身份? 这时,魏静姝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上上签,又看了看张道之离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至于陶谦,则帮着张道之应付那些近乎狂热的读书人,渐渐感到口舌乏力。 早知道就不犯贱,揭露道长的身份了。 离开摘星楼,回小院的途中。 蓁儿一直沉默寡言。 直至回到小院,见张道之要回房间休息的时候。 她才开口问道: “哥哥,除了遂古先生这层身份以外,您可还有别的,妹妹不知道的身份?” 张道之刚欲打开房门,闻言后,缓缓转身,朝着蓁儿笑了笑, “当然有。” “我还是你哥哥。” “京城第一才女的兄长,这层身份,让哥哥感到骄傲。” 蓁儿噗嗤一笑,“在您这位遂古先生面前,妹妹哪敢称才女。” 经摘星楼一役。 很快,整座京城的人都知道。 蓁儿的兄长,乃是写出《妖魔图录》的遂古先生。 民间对她们兄妹的风评,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势。 秦曹两家那丑陋的嘴脸,也得以被揭露。 ...... 承平元年,六月三日。 国师申九千以‘科场舞弊’、‘徇私枉法’、‘仗势欺人’等欲加之罪,弹劾魏基。 一时,朝野震荡。 左都御史府中。 魏基正端坐在椅子上,指挥着下人们焚烧一些书信。 那些信,都是近些年来,他与一些人的往来。 魏静姝则站在他的身前,一言不发。 直至见到他亲自焚烧了一张老天师传来的书信,才微微皱眉道: “这封信,您不打算留个念想?” 魏基摇了摇头, “一些陈年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魏静姝预感不妙, “难道事态已严峻到这种程度?” 魏基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说起另外一件事, “你可知,为父常说,老天师对我有愧,愧在何处?” 魏静姝摇头。 魏基缓缓道: “那年,我在扬州担任巡盐御史一职,因查出扬州知府与邪祟为谋,劫掠盐引一事。” “为父连夜离开扬州,飞马前往京城,欲亲自将此事禀报给先帝。” “但为父放心不下你与你娘亲,只好拜托老天师保护你母女。” “...” 那扬州知府诡计多端,欲挟持魏静姝母女来要挟魏基。 后者不放心,便将她们母女交由老天师保护。 那时的魏静姝还小,并不记事。 在魏基离开扬州的夜里。 扬州知府为得到魏静姝母女,特让妖物于城中大肆害人,借机引开一心只为守护苍生的老天师。 老天师果真中计,待他解决妖物回到魏宅时。 却见魏氏不愿遭歹人挟持,毅然自杀。 魏静姝被她藏于暗道中,才得以幸免,活到如今。 自那以后,老天师自觉对魏基有愧,再也没脸见他了。 “这事...不怪那老家伙,他没做错什么。” “要怨,只怨为父,非要走一条敢为天下先的路。” “为父不后悔,为父相信你娘亲也不会后悔。” 说至此处,魏基唉声一叹, “那老家伙,比我还会钻牛角尖,亏他还是执牛耳者呢。” 说到这里,魏基又想起一事,叮嘱起魏静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给你的上上签,你要留好。” “将来若有机会去龙虎山,帮我到那老家伙的墓前说一声。” “就说...我早不怨他了。” 话音刚落。 就有下人跑来, “老爷,不好了!” “斩妖司的人来了,说是要...要带您走!” 闻言。 魏基豁然起身,将身躯站得笔直,冷哼道: “慌什么,些许跳梁小丑,翻不了天!” “来人,将本官官服取来。” 待斩妖司众人冲进魏宅时,却无一人胆敢乱动。 他们对这位铁面无私的御史,都很敬重。 魏基面色淡然的扫了他们一眼。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已经洗好晾干的官服穿着在身。 有位天字级除妖使上前两步, “魏御史,只是带您去斩妖司问个话...” 魏基没有搭理他。 只是先朝着皇宫的方向拱手一拜,而后又朝着大周皇陵的位置深深作揖,朗声笑道: “太祖皇帝,文皇帝,还有...陛下。” “国朝养士一甲子之恩,臣,还了。” 言罢。 皇陵处,龙吟虎啸。 龙脉似欲显灵显化。 大周皇帝赵长青矗立于寿皇殿上,大手一挥,自身磅礴皇道龙气便是迸发而出。 将蠢蠢欲动的赵氏龙脉镇压。 他凝视着皇陵方向,喃喃道: “皇祖父,父皇。” “望你们在天之灵亲眼看着朕...” “朕,会做得比你们更强。” ... 秦家。 秦瞻接到平阳侯的来信。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 【魏基事毕,张氏兄妹死时】 与此同时。 诚友书铺里。 陶谦如秦瞻一般,也握着一张纸。 相同的是,这张纸上,也只有寥寥几字,不同的是,字不相同, 【国师是妖】 全京城,几乎大大小小的书铺、印坊以及传播消息最为迅速的龙蛇混杂处,几乎都收到了这张纸上的内容。 晚棠看着陶谦一脸沉思的模样,皱眉道: “此前帮道长宣发秦曹两家之事,已经让咱们得罪了人了。” “如今又要得罪国师...只怕城内各大印坊,无人敢印这四个字。” 陶谦咬了咬牙。 晚棠继续道:“听说就连魏御史都被抓了,咱们即使将这四个字传出去,又有什么用?” 陶谦深呼吸一口气 ,“你说得对。” 晚棠松了口气,“做事要徐徐图之,再说,我们好不容易安稳下来...” 陶谦豁然起身, “各大印坊,定是不敢印这四个字。” “所以,只能由我来写!” “晚棠,你来帮我研磨!” 说着,陶谦便要去往铺子后的书房那里。 晚棠还想再说些什么。 只听陶谦喃喃道: “道长是好人,所以我帮。” “魏御史也是好人,所以,我更要帮。” ... 魏基被抓到斩妖司的第二日。 魏静姝前往相府求救。 然而,范知行却闭门不见。 魏静姝在相府跪了整整一日。 范知行仍是视若无睹。 相府里。 中书省一众官吏,皆在此处。 “真不救魏御史了?” “魏家丫头,可怜呐。” “相爷,要不,咱们联名上个劄子,与国师求和便是。” “...” 他们正在议论着。 然而,已经晚了。 范知行唉声叹道: “申九千是妖这件事情,已被太多人获知。” “他们之间,必须要有个了断。” “越是这个时候,我等,便越要稳。” 稳? 这要稳到什么时候? 魏御史清名动九州。 他若是死了。 只怕要朝野震荡啊! ... 当晚。 斩妖司大牢里。 一身正气的申九千前来探望魏基。 “魏御史,两日了,你可想明白了?” 申九千问道。 原本躺在牢床上歇息的魏基,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精神猛地一抖擞,豁然起身道: “你可算来了。” 申九千一愣,“什么意思?” 魏基呵呵笑道:“有酒水没?馋死老夫了。” 申九千挥了挥手。 就见有斩妖司的人送来酒菜。 魏基饮了一大口酒,瞥了一眼申九千, “老夫早给你活路了,可惜,你不走。” 申九千皱了皱眉头,“如今身在牢狱中的是你,你却要给我活路?是何道理?” 魏基道:“让你离开大周,便是活路。” “老夫知道国运日渐衰微一事,虽与你有关,但更与那位有关。” “如今北元势力蠢蠢欲动,东海妖族欲再次席卷而来。” “异士界中都在传,将有大劫来临,届时,神州陆沉...” “国运,不能有失了。” 申九千道:“我蚕食国运,强化自身,也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大周。”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魏基吐了口唾沫,随后,这位左都御史,完全没了读书人的雅量,怒骂道: “放你娘的屁!” 申九千摇了摇头,“罢了,我不会杀你,但你,终此一生,也别想走出这间牢房了。” 魏基冷笑一声, “谁说老夫要走了?” 他将最后一口酒喝完,竟是从官袍里拿出装着橙红色液体的一个小酒壶, “世人都说,红衣官袍,乃是百姓血染。” “老夫身着红衣官袍,就连你们斩妖司,也不敢搜老夫的身。” “看来,当大官,还是有好处的。” 说罢,他打开酒壶。 申九千一闻,“鹤顶红?你要作甚?!” 魏基将那壶中酒水一饮而尽, “烈!真他娘烈!” “就是比不得龙虎山的灵露啊!” 申九千不解,“死,对你有何益?” 魏基不再搭理他。 生前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迅速浮现在他的眼前。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像是回到了幼年时。 魏基的父亲,乃是太祖年间的礼部侍郎。 有一天,太祖皇帝举办寿宴。 年仅八岁的魏基舞剑以庆太祖大寿。 太祖很高兴,笑呵呵问向魏基, “你叫什么名字?” 魏基道:“回陛下,我叫魏正。” 魏正? 太祖似是不喜欢这个名字, “正字...以朕看,不太好,有过刚易折之嫌。” “朕给你改个名字如何?” “嗯...就叫你魏基,望你日后能为我大周之基石。” ... 思绪回到现在。 牢房里的魏基,正不停吐着鲜血。 说话声已经含糊不清了。 但申九千依旧能隐约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太祖皇帝陛下...” “臣魏基...尽力了。” 申九千摇头一叹, “放出消息,就说,左都御史魏基,在狱中畏罪服毒自杀。” 亥时末。 左都御史府,举家缟素。 魏静姝披麻戴孝,面色漠然的跪在灵堂中。 手里一直握着张道之赠予她的上上签。 当朝宰执范知行深夜前来吊唁, “别怨伯父,伯父,有不能帮你父亲的理由。” “三日后,乃是大朝会,陛下会率领百官前往皇陵祭祖,届时,申九千将会在太祖陵前澄清自己不是妖。” “若真让他做成此事,你父亲的血...就白流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魏府。 自始至终,魏静姝都是一脸漠然。 翌日。 有读书人集结在闹市中,大声怒吼: “维君魏基,卓异御史,公忠体国,德才昭宣 。” “刚正之操,如松之挺于千仞,傲霜雪而不屈;” “清正之节,似月之悬于中天,映尘寰而独明。” “吾辈读书人,不可让魏御史的血白流!” 有书生附和, “说得对,那斩妖司是什么地方,我等都一清二楚,说魏御史是服毒自杀,我不信!” “国师确可为妖!他定是狗急跳墙,才要害死魏御史!” “...” 刚闹了没有片刻。 便有官吏率领兵卒前来维持市中秩序, “你们都快别乱说了!” “国师不是妖!” “三日后,陛下将会在皇陵祭祖!” “届时,国师将会当着太祖的面,澄清自己不是妖。” “若他真是妖,太祖皇帝陛下,绝不会放过他!” 待这官吏话音刚落。 那些读书人,竟是都相互议论起来, “国师真不是妖?” “魏御史是好官,不可能骗我们啊!” “皇陵有龙脉气数,若国师真是妖,太祖皇帝不会饶了他!” “那就等三日后再看!” “...” 距离闹市不远处的一间茶馆里。 张道之兄妹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他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道: “魏御史前些时日来找过为兄,说了一些往事。” “其实太祖皇帝,早就知道申九千不是人,但依然选择重用他。” 蓁儿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良久。 张道之重重一叹。 二人坐了会儿,便就返回院中。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蓁儿突然开口道: “妹妹不懂什么家国大事...” “但妹妹知道,魏御史是个好人。” 张道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个好人。” 午后。 张道之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时。 王山长突然前来, “方才我遇到一位友人。” 张道之没有回应。 他遇到一个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 只听那王山长似自顾自地说道: “那位友人姓孔,我向他借了一杆笔。” “据说这杆笔是至圣先师用过的,名叫春秋笔,乃是儒家压运之物。” 春秋笔? 张道之心念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你想说什么?”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山长道:“我不是圣人,窥探不了未来。” 说至此处,他忽然语出惊人道: “但我...勉强算是半圣。” “以此笔画出一条岁月长河,能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张道之不予回应。 王山长故作轻笑一声, “也有天师不敢的事情?” 张道之在摇椅上转了个身,不愿看着他,“多了去了。” 王山长‘嗯’了一声, “屏气凝神。” 话音刚落。 刹那间。 就见他手执春秋,大笔一挥, “我以此笔,请君入梦一场。” 稍后。 张道之只觉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待定神之后。 却见自身已经来到一座高山之上。 他打量四周,却见此间地界异常熟悉。 身后,突然传来王山长的声音, “这里是龙虎山山脉。” 张道之没好气的应了一声,“我知道。” 忽而,他注意到,山脚处,有个少年乞丐,正蹲在路边,啃着树皮。 “那是...” 他疑虑一声,感到不可置信。 王山长接过话茬,“那是你少年时。” 张道之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他正看着年少时的自己。 忽的。 在少年张道之身前,猛地出现一条巨大无比的蜈蚣精。 那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尿了,随后,竟是昏厥过去。 哪怕是此刻的张道之见了,心脏还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起来,显得有几分紧张。 王山长笑了笑,“你如今已贵为天师,还在怕吗?” 张道之心情沉重,“今日,咱俩,只能活一个。” 王山长大笑两声,“别急,快看,老天师出现了。” ... 龙虎山附近。 正当那蜈蚣要将少年张道之吞入腹中之时。 老天师一手持剑,一手握印,施展缩地成寸之莫大神通,转瞬间,便就来到张道之身前立足, “申九千,今日,你必死无疑!” 那蜈蚣精怒吼着, “张先!” “你处心积虑以舆图灵宝 引我至此,就是为了要杀我?” “你莫要忘了,你乃陛下亲自诰封的正一真人!” “而我是大周国师!” “你若杀我,必被国运反噬自身!” 张先,乃是老天师名讳。 是敢为天下先的张先, “哪管什么因果承负,哪管什么国运功德。” “贫道只知,杀了你,会让贫道舒服!” 说罢,张先猛然动手。 顷刻间。 天地大变,异象生起。 张先持剑,斩下百足蜈蚣数条臂膀。 蜈蚣奋起反抗,却因天师印之故,身躯动弹不得。 人发杀机。 天地反覆。 就在这风云变幻之际。 一道龙气突然席卷而来。 张先眉头深皱,本欲将那龙气抵消。 却因接受朝廷诰封,而与国运相缠之缘故。 面对那皇道龙气,却是失了所有神通术法。 只得任由那蜈蚣逃遁。 随后。 尚未修成返老还童之术的玄虚子来到, “让那蜈蚣精跑了?” 张先叹了口气, “今后,再想杀他,就难了。” 玄虚子道:“方才见有皇道龙气,是陛下出手了?” 张先‘嗯’了一声。 玄虚子紧锁着眉头, “看来,国运衰微,各地舆图至宝纷纷失窃一事,不仅与申九千有关。” “师兄为护龙虎山传承,已接受朝廷诰封,面对那皇道龙气,怕也有心无力啊。” 张先愁眉不展之际,忽然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张道之,猛地一愣神, “此少年命格...竟这般离奇古怪?” 离奇? 玄虚子看不出究竟,“哪儿离奇了?” 张先若有所思道:“这孩子...似乎,并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玄虚子瞪大双眼,感到不可置信, “师兄开什么玩笑?” 张先下意识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便是打了个圆场,笑呵呵道: “这孩子,或许是天上仙人下凡。” 闻言,玄虚子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嗯? 不对! “神仙下凡?!” 玄虚子再次目瞪口呆。 张先白了他一眼,“你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玄虚子依旧充满震撼,“他,神仙下凡?我...我能不一惊一乍的吗?” 张先抱起张道之, “你说,以这个孩子特殊的命格,应该不会被国运反噬吧?” 玄虚子摇头不知。 张先唉声叹道:“大劫将至...” “原本以为,今日若杀了申九千,便能延缓大劫到来,为我争取一甲子岁月,谁料却成了一场空。” “若老天假我一甲子,我自是无惧什么大劫,可是...我等得起,大劫却不等我。” 玄虚子惊诧道:“师兄,再给您一甲子,您当真能冲一冲祖师爷曾达到的境界?”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先笑道:“能。” 顿了顿,他一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这方天地,怕是等不了我再苦修一甲子了。” 说至此处,张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把心一横,嘱咐道: “将这孩子带往龙虎山,从今以后,他便是我的关门弟子,亦是下一任的...” “天师。” ...... 王山长收起春秋笔。 小院里。 张道之缓缓睁开双眼,坐直身躯,喃喃道: “申九千,居然就是那只大蜈蚣?” 王山长沉声道:“我不擅杀伐,杀不了它,若能杀,早就杀了。” 说至此处,他缓缓转身, “三日后,是唯一能杀他的机会。” “不然,若让他与皇陵龙脉气数彻底绑定,借由龙脉气数洗去妖身,这偌大天地间,就再难杀他了。” 张道之愣神。 良久。 他看向王山长离去的背影,问道: “王守义,能不能求你个事?我记得,你还欠我师父一个人情吧?” 这位王山长,便是大名鼎鼎的王半圣,王守义。 谁也不曾想到,在龙场悟道而名动天下的这位大儒,居然隐于市井当中。 碰巧,又让张道之遇到了。 又碰巧,举世唯一能用春秋笔的书生,借由春秋笔,帮着张道之入梦一场。 王守义缓缓转身,看向张道之, “什么事?” 张道之笑道:“我妹妹喜欢读书,对你尤为追捧,你能不能...收她为徒?” 王守义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 “可。” “我收她为徒,不是为了你。” “而是她值得。” “她是读书种子,心地善良,冲她捐给义学的那些四书五经,我也会收她为徒。” 张道之摆了摆手,“那我便不言谢了。” ... 三日后。 蓁儿与阿絮如往常一般,正在院子里忙活着。 张白圭前来帮忙, “蓁儿姐姐,听说好多人都去看官家祭祖大典了,您不去看看吗?” 蓁儿正缝制着一双鞋子,摇了摇头,“不感兴趣。” 张白圭微微颔首,左右观望,却见院子里始终不见张道之身影,脱口询问, “道长呢?” 闻言。 蓁儿看向张道之居住的房间,忍不住轻叹一声。 屋内。 张道之望着桌子上的卦象,亦在摇头叹息, “一连十六卦,卦卦皆大凶...” 躺在他身旁地面的大牛突然哞哞两声, “干!” “干他!” 张道之瞪了它一眼,“说得好听,是我去干,又不是你去!” 他不信邪的又卜了两卦, “大凶!大凶!还他娘的是大凶!” 说至此处,他略感沮丧, “趋吉避凶这么多年,难道要破例一次了?” 这时。 小院外。 一身缟素的魏静姝缓缓来此。 见状,坐在院子里的蓁儿当即起身前去相迎, “魏姐姐,您来了。” 魏静姝脸色漠然,看样子有些虚弱, “道长在不在?” 蓁儿连忙回应, “在,正在屋里,已经一早上未走出过那间屋子了。” 魏静姝点了点头,“多谢。” 随后,她来到屋前,用力握着张道之赠予她的上上签,忽的下跪不起。 见状,蓁儿刚欲前去搀扶。 却听魏静姝重重叩首,语出惊人道: “左都御史魏基之女魏静姝,叩请天师...” “斩妖!” 天师?! 这一刻。 蓁儿、阿絮、张白圭,皆呆愣在原地。 魏静姝不停地叩首道: “民女魏静姝,请天师斩妖!” “请天师...” “斩妖!” 没过一会儿,额头已磕出血来。 屋内。 张道之听到了她的声音,轻轻叹了口气。 随后,大牛与桃夭就见他褪去一身普通道袍,换上自乾坤袋里取出的紫金天师袍。 身披紫袍的张道之望着桌子上的大凶卦象,忽而怒将桌子掀翻, “去你娘的!” “吉凶自有道爷来定!” 说罢。 他打开房门,大踏步走出。 当蓁儿看到自己的兄长身着紫色道袍的那一刻,顿时失神不已。 而后。 张道之来到魏静姝身前。 她不顾额头磕出的血渍,终于一改漠然面色,凄然一笑,将那上上签还给张道之, “民女魏静姝...” “请天师斩妖!” 语罢。 便因自身虚弱而晕厥倒地。 张道之看着赠给她的上上签,突然用力一握,抬头看向浩瀚苍穹,朗声笑道: “今日大吉,诸事皆宜。” “更宜...” “斩妖!”喜欢明明是天师,却总以为自己很弱!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明明是天师,却总以为自己很弱!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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