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尚未开始,宴会厅已然非常热闹,这次活动很成功,参与者都能拿到数量不等的奖金,对员工来说,没什么比多拿工资更高兴的事了。 几人围在一起,都是赞赏这次段一言活动做得不错,非常有决断力,青出于蓝,大有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势头。 虽说这次傅钦原以资金入股段氏的活动,那也是以公司名义,傅沉毕竟是实际掌权人,来参加也正常。 “快被儿子比下去了,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半点危机感?” 他就是故意刺激段林白,只是没想到某人脸皮够厚,直接说了句:“那挺好的啊,我早就想甩手不干了,我巴不得他能独挡一面,赶紧继承公司。” “你没发现,我最近几年发际线都疯狂后移?” 你头发乌黑浓密,到底从哪儿看出发际线后移了? 此时酒店的某个专属车道内 其实这次活动很成功,某人功不可没,段林白私下还夸过他好几次,也算是他第一次进公司的大案子,段一诺就想给他送个礼物,约了在这里等。 周围灯光白炽,将她影子投射在地上,冷白死寂,莫名透着股寒意。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又检查了一下包装袋,可能是第六感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周围有人在窥探她,她抿了抿嘴,难不成自己多心了? 段一诺虽然回复了一句好的,可还是在原地吹了会儿凉风,直至实在冷得扛不住,才转身准备先去酒店暖和一下。 没动静。 肖乃文。 段氏的酒会,也不是什么高规格的晚宴,酒店只是正常营业,肖乃文自然可以自由行动,得知段林白会通过这里进入酒店,才在这边等着。 今天在公司见过,加上她和段一言是龙凤胎,虽然长得不是一模子刻出来的,却也很像,也就猜到了她是谁了。 段一诺看到是他,长舒一口气,还以为遇到什么变态了,而此时她手机再度震动起来: 肖乃文一看她拿手机,当时就心慌了,本能以为她叫人或者报警之类的,大吼一声,“不许报警!不许叫人!” 段一诺被吓得一个觳觫,一脸智障得看着他,忍不住腹诽:神经病吧。 段一诺瞧他冲过来,虽然躲闪,可没彻底避开,手中的礼物被打落,里面是限量版的机械键盘,磕在地上,还能听到金属塑料的跌撞声。 自己是有多倒霉,遇到这么个垃圾东西。 她想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不许接!”她还没摸出手机,某人就声嘶力竭的大喝一声。 段一诺只瞥了他一眼,半句话都没和他说,提着礼物,准备离开。 好像要把对段一言的怨恨,一股脑儿的发泄在她身上。 他挥拳过去的时候,段一诺转身,侧头,避开了。 “真是绝了,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脾气真的很燥,很不好惹!” 段一诺今天打扮得非常淑女端庄,看着还真有几分软弱可欺。 段一诺可不管他,冲过去,对着他最为脆弱的地上就是致命一击。 肖乃文是怎么都没想到,段一诺下手这么狠! 尽往最疼的地方招呼。 “你想找人麻烦,也找错人了,你也不去外面问问,我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我从不主动惹事,但也不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你该不会是在这里等着我爸和我哥吧,准备报复他们吧,那你还真是来错地方了。” 某人抵达车道的时候,就看到段一诺一手提着裙子,对着一个男人“拳打脚踢”,眼皮猝然一跳。 着实有点生猛啊。 “你还敢呼救,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去报警,谁也救不了你,周围都有监控,你跑不了。”段一诺方才一直在忍着,东西被摔了都没发作,此时也是气急了。 段一诺知道有人来了,不好继续“虐”他,最后补了一脚,扭头准备告诉那人: 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穿着黑色防风衣的男人,双手插着口袋,眼睛瞳仁很黑,一瞬不瞬盯着他,嘴角似有弧度,意味不明。 “打你电话不通,就来了。”他走近,看到地上那人的脸,略微蹙眉,“怎么是他?” 适当? 他从地上摸爬起来,男人个子很高,他身材矮短,只能抬眼略微仰头打量着他。 居高临下看着他,那种俯视一切,目下无尘的视线,让他陡然想到了陈妄。 只是一开口,就是让肖乃文心惊的话,“报警吧。” “您好,110吗……对,我要报警,这里有人行凶,我目前在……” 脑子糊涂,就生了邪念。 他颤巍巍摸出钥匙,将小刀取出,就朝她挥过去。 “段一诺!”她胳膊拽住,整个人就被拉开,肖乃文虽然扑了个空,可刀尖却染了血。 从手腕到小臂上方,防风衣被划破,切开了四五公分小口子,伤口不大,血却沿着切口,缓缓渗出。 刀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划过去的,看得段一诺,瞳孔一颤,几乎失声喊着他的名字,“顾渊——” 肖乃文再度疯狂了,这不就是那个帮助陈妄,对外公布他录音的混蛋? 顾渊手指伸过去,已经擒住他的手腕,猝然用力,将他手臂生生反拧到身后,手腕剧痛,刀子瞬间掉落,段一诺脚很快的将刀子立刻踢开。 他动作极快,对着他的后背狠狠踩了两脚,那股子狠劲儿…… 段一诺深吸一口气,看向那个男人,他连动手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肖乃文的声音逐渐削弱,他才罢了手。 “三爷,好像是诺诺小姐。”开车的是十方。 此时段一诺正在接电话,方才肖乃文突然冲过来,报警电话被冲断,那边接警中心又回了个电话过来,她又详细复述了一遍地址,偏头就看到自己父亲冲过来。 “怎么回事?”他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肖乃文,因为趴在地上,看不清脸。 肖乃文此时被打得口不能言! 这人怎么这么爱胡说八道! “刀?”段林白一听说这人想对自己女儿出手,已然怒不可遏,还动了刀? “你受伤了?”段林白关切得拉过段一诺,就想检查她是否伤了。 顾渊穿着黑色防风衣,即便被豁开了口子,染了血,也看不真切。 “谢谢。”他没拒绝,因为刀口很长,可能要缝合一下,没法简单处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最不好惹,你还敢动我女儿?” 肖乃文哼哼唧唧,说话都不利索。 父女俩都一样虎。 段一诺作为当事人被警方留下问询,顾渊则因为受了伤,先去了医院,同行的是段一言。 反而是陈妄无意得知之前帮了自己的段氏员工被处罚,想和他致谢顺便道歉,他四下找寻,都说他没来,可周围安保却明显多了不少,加上段一言也没来,他心底猜想着怕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