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执初离开陈妄所在的训练基地,很快手机震动,收到一笔汇款,陈妄发来定制棋罐的尾款,虽是好友,但在这方面,两人素来明算账,拎得清。 训练基地就在川北,乔执初开车,直奔京家。 乔执初还趁机秀了把厨艺。 一个手残致死,一个则巧得不像话。 乔执初正在处理手中的一条鱼,他拿刻刀习惯了,此时拿着厨刀,给鱼开膛破肚,还是握刀的姿势,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想厨师,倒想宰鱼的“屠夫”。 不过傅钦原也见过他刚开始学雕刻的时候,不许他上手凿玉刻石,而且小孩子的力道,腕部没力,也不允许在玉石上捯饬,所以他开始学雕刻…… 乔西延直接说:“刻吧,剩余的残料,给你当饭吃。” 乔家有段时间,餐桌上都是“萝卜开会”。 “嗯。”乔执初又想起陈妄桌上的兔子,忽然一乐,那明显是个女生喜欢的玩意儿,这小子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爷爷每天出门吃了早茶,会在小公园看人下棋,偶尔手痒也会杀两盘,估计那时候认识的,整天约着一起下棋喝茶。”乔望北这年纪,只想含饴弄孙,无法和以前一样,没日没夜枯灯熬夜。 “你也看到了,那小子生得白白净净,小时候更好看,和个小女生一样,又是从国外来的,大家都觉得他家很有钱,有流氓混子把他堵在巷子里要保护费,你猜怎么着……” “他抄起一边的棍子,直接把人打跑了,棍子都打折了!我都看傻了,这小子啊,骨子里霸道、强势得很。”乔执初轻哂。 傅钦原抿了抿嘴,他和陈妄下过几盘棋,也看得出来,他压根不若表面看得温润无害。 “不是装,是真的没想起来。”某人说得笃定。 乔执初:信了你的鬼话。 开往西部的火车,摇摇晃晃,每当经停站点,嘈杂声不断,傅渔睡得迷迷糊糊,待她再度醒来时,还是被手机震醒的。 “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没事吧?” …… “嗯。” 她继续给余漫兮打电话,怀生则走了出去,待他回来时,帮她带了些吃的,“吃中饭的时候,怎么叫你你都没醒,先随便吃点垫垫肚子,马上到站了。” 几人到地方,先找了餐馆吃东西,租了车雇了师父送他们进村子上山。 “傅姐,您和怀生师父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你去睡了那么久,他就一直在那边守了你几个小时,说你一个人在那边不安全,你俩从小就认识,就没……” “他是出家人,你们想多了。” …… 司机师傅送他们到山里是,当地的村支书、村长,还有当地支教老师早就等着了,寒暄客套,好不热闹。 这家年轻人出去打工,孩子在城里上学,只有一个老奶奶在,不过到了那边,才知道,他们8个人,居然要睡在一个屋子,两张炕头,紧挨着。 山里清净,没有娱乐设施,再者大家已经疲乏,躺下就睡。 “那个怀生师父,您睡边上,还是我睡?” 隔壁就是女生,任是那个血气方刚的男生都受不住,况且傅渔长得还好看。 “我睡里面。”男博士不等怀生回答,就靠到了自己教授身侧。 傅渔不知他干嘛去了,她白天睡得多,此时压根没有困意,周围又黑又静,只有外面的昏黄的灯徐徐落进来,她也不好意思玩手机,只能盯着某处发呆。 傅渔听到了脱衣服的声音,然后感觉有人上了炕,缓缓躺在了自己身侧,隔着一段距离,她好似还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无人回答,显然其他人已经睡着了。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这般叫自己名字,声音压得特别低沉,一点点往她耳朵里面钻。 “上回我喝醉,是你送我回去的?” “那我头上是怎么伤的?”你自己撞的。”不过她也没撒谎,的确是他自己装在车玻璃上了。 就在傅渔心虚的时候,只听身侧传来清冽如水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那天给你添麻烦,惹你生气了,既然是我自己撞的,那就好。” 她胡乱想着,居然很快睡着了。 他略微蹙眉,伸手准备将她推开,手指抵着她的胳膊。 窗户透着凉风,将她身上那股子香甜味儿,徐徐送来…… 他在心底默念清心诀,却觉得毫无用处。 …… 几人简单吃了东西,就收拾了东西上山,教授学生是调研的,傅渔则是要写稿子,沿途一直在拍照片,渐渐地,就处于队伍最后。 “你不用等我,你走你的,我就随便拍几张照。”傅渔冲他笑笑。 “我知道。” “我爸?”傅渔可不知这件事。 …… 怀生原想拖着她的胳膊,让她稳着身子就行。 人在求生本能展现出来时,总是顾不得力道,怀生看着牢牢抓着自己的手,略微蹙眉…… 为了扶住他,怀生只得反手扣住她的手,稍微撑着她的身子。 山里温度低,只是爬了许久的山,他手心滚热,宽厚温暖。 “没、没事!”傅渔回过神,下意识缩回手,“谢谢。” 傅渔点着头,抱着相机继续往前。 京城,软件园 “你昨天不是给怀生打了电话,让他照顾小渔,有他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傅斯年直言:“听说一行人还有个男博士。” “她要是不喜欢,这人在她面前怎么晃都没用,要是真看上了,怕也跑不掉,她什么性子,你还不了解?” 放宽心,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