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首府,小书房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刚准备弯腰捏下腿,傅沉已经绕到她身前,弯腰屈膝,给她入揉了下小腿。 她点着头,过了许久才起身,瞧着外面骤风疏狂,抬手将窗户打开一条细缝,“起风了,估计又要下雨了。” 夏风沿着窗边那条细缝,席卷进来,宋风晚大抵是不擅长书法的,习惯不好,写字的时候,并没用镇尺压着,桌上的宣纸瞬间飞泄而出,落了一地。 “我来捡吧。” “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也想学着写人名,之后宝宝出生,喜帖我也可以帮忙写啊。” 宋风晚嘴上这么说,不过准备满月宴的时候,她还没出月子,肯定不能帮忙。 蒋二…… “蒋二什么时候回京?” 要命了! 说起蒋家那位嫂子,她能和蒋端砚走到一起,也是多亏了傅沉与宋风晚,也是有了这层关系,两家关系一直很近。 …… 昨夜一夜骤雪,即便隔天风轻雪止,甚至出现一丝懒阳,京城仍旧冷得让人发颤。 “欢迎光临,小姐几位。” “约了人。”她抬手摘掉围巾,打量着餐厅。 “您这边请。”服务生立刻领她往位置走。 里面穿了一件嫩黄色的及膝毛衣,柔皙的颜色,将她脾气衬得好似比外面的雪色还要白亮几分,相比较婚礼时的端庄,今天穿得比较日常,化了点淡妆,就是唇角一抹红,艳得浓烈。 只是举止做派却又端庄娴静,生生削弱了这份浓艳重彩。 “没关系,我也是刚来。” “谢谢!” 这会儿时间尚早,吃饭也不合适。 点单之后,两人都不熟,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池苏念,目前在新城。” …… 宋风晚直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池苏念出来,心底也是觉着严少臣人不错…… “小姐,您的咖啡。”服务生送来咖啡。 池苏念就是一个抬头的功夫,就瞧见隔了几张桌子的男人。 每个人一辈子或许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谈了一场可能轰轰烈烈,亦或是平淡无奇的恋爱,可就是忘不掉他。 纯黑色西装,一侧椅子上挂了件黑色羽绒服,领口扣子解开两颗,一副精英人士的做派,拿着勺子,状似无意得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可她心底清楚,他喝咖啡,不加糖不加奶,可一旦他搅动杯子,那就说明…… 坐在他对面的人,憋红了脸,似乎是在与他解释什么。 移开眼,淡漠得好似两人从没认识过。 “不好意思,我去个洗手间。” 瞧她离开,也是长舒一口气,紧张得喝了一大口咖啡。 她并没去洗手间,而是直接到了一处僻静无人处,站在窗边,这边暖气似乎不太足,冷气吹来,往她骨缝里面钻。 那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她急急移开视线,心跳如擂。 傅沉攒的局子上见了第一次,他没理她; 男人臂弯上搭着羽绒外套,衬衫西裤,禁欲十足。 其实此时室内外温差很大,窗上结了一层白雾冰晶,根本看不清外侧的景物。 黑色的羽绒服落在她身上,长及脚踝,她猝然转身。 她刚想将衣服扯下来还给他,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她摸出看了眼。 “喂,严先生……”她急忙接起电话。 池苏念已经出去十多分钟了,去什么洗手间,也不需要这么久吧,她是初到京城,严少臣担心她出事,所以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我不急的……” 蒋端砚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伸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腕。 她瞳孔微颤,尚未回过神,面前的那张脸逐渐放大,直至湮没她的视线。 此时严少臣还在电话那头“喂喂喂——” 蒋端砚许是觉着他烦了,抬手扯过她的手机,不耐烦的按掉。 只是两人毕竟是相亲关系,管太多,总是有些不大好,他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个电话过去。 两人分开时,某人一贯从容淡定,池苏念心底千头万绪,早已心乱如麻。 只是这次,一许温热落在她眉心。 “别人给你介绍对象,你就来了?喜欢他?”男人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许燥热。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估计也挺忙的。” 只是蒋端砚速度更快,拾起掉落的外套,拍了两下,抬手罩在她身上,“穿着吧。” “或者我跟你一起回去。” “池苏念……”蒋端砚垂眸,眯着眼,认真看着面前的人,“我今天不是来谈生意的,我是……” 池苏念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桌前的,严少臣看她回来,身上多了件外套,当时心底有些疑问,不过她却直接说,“严先生,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我们有空再约。” 不待严少臣说完话。 严少臣也不傻,这姑娘八成是对自己没意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得将面前的咖啡喝完,方才起身离开。 他走出店内,吸了口凉气,想着去公交站牌那里等吧,可能会有出租经过。 待车窗降下,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才恍然。 “严先生。” “嗯。” “刚忙完,你去哪里,我送你。” “蒋先生准备去哪里?” “对。” “没有,那就太谢谢了。” “京城打车太难了,好不容易叫了个车,他说被堵在半路了,害得我等了好久。” “真是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也是挺有缘。” “客气。”蒋端砚手指轻轻叩着方向盘,偏头打量着严少臣。 而是上了一条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