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酒店内 还没吃饭,宋风晚就应付了不少人。 京城这地方水深,如果能搭上宋风晚,那肯定与此时境遇不同。 “晚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后面紧跟着她的男朋友,两人谈了十多年,分隔两地,一直没结婚,个中原因,宋风晚也知道一些。 “刚打了电话,说快到了。” 两人是准备趁着他老公开学前来京城旅游,正好赶上同学会。 这人就是胡心悦谈了十多年的男朋友——向春晖,人在京城,只是与她一直不太熟。 “小宝贝儿也来了,半年没见,长这么高啦。” “谢谢阿姨。” “他过来,估计大家都拘谨,这顿饭就吃不好了。”宋风晚笑道,毕竟都不熟悉,某人往那里一坐,气场太盛,所有人都放不开。 宋风晚只和相熟的人说话,酒过几轮,有些男同学已经在侃大山,傅钦原也玩累了,让千江带着,在偏厅一个沙发上午睡。 “你们先聊,我去个洗手间。”胡心悦性子直,几次三番后,拽着男朋友就出去了。 “他俩矛盾太多了,一个不想来京城,一个不愿回老家,又分不掉,这些年没少吵架,上回打电话给我,还哭了。” 此时手机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我出去接个电话。” …… “结束后,我想和悦悦她们再聊会儿。” “三哥——” “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个老父亲。” 挂断电话后,宋风晚正打算回去,就瞧见许景程从一侧过来,满脸通红,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水渍,看样子喝了不少。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宋风晚笑道,“你也没几个朋友啊,还有人给你灌酒?” 他这完全就是被傅钦原给刺激的。 难受啊,加上近日工作有些不顺,就多喝了些。 她原本已经准备进去了,只是今天这个楼层,几个包厅,似乎只有他们,加之胡心悦与她男朋友今天古怪,她犹豫着,还是循声去看了下。 “你进去吧,我去个洗手间。”说完加快了脚步。 刚拐了个弯,走廊尽头,就看到胡心悦正和男朋友争执。 “你说要在京城发展,我也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 “这些年我发展的很好,也存了不少钱,年底的时候,我就有能力,自己拿钱回家和你买房结婚。”向春晖显然也不让步,“这次的项目对我很重要。” “原本这个项目,已经是我的,板上钉钉,只是有个人横空冒出来,有关系有背景,其实只要她一句话而已……” 胡心悦咬着嘴,“我开不了这种口,再说了,这么多年,我要的难道是个房子?” “你这样做,我以后怎么面对她啊!” 宋风晚倚靠在一侧墙边,大体也听得清楚了。 这次怕是被逼急了。 她此时出现,怕是会让胡心悦更难堪,她叹了口气,转身要走,却没想到许景程跟来了。 此时周围过分安静,他声音出现的过于突兀,加之喝了酒,虽然神志清醒,但是身体总有些不受控,原想压低声音,不曾想嗓门大了些。 向春晖也没想到她会在,脸上挂不住,憋得脸红。 “进去吧,有什么事,待会儿说。”宋风晚拉着她准备进去。 向春晖站在一侧,他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上,也不会想找宋风晚帮忙。 “我去洗把脸。”胡心悦垂头,往另一侧走。 向春晖还是了解自己女朋友的,立刻拉住了他,“悦悦。” “这事就算了还不行吗?” …… 两人就在走廊上争执起来。 她忽然用力推开向春晖,人被撞开了。 他本身喝了酒,重心不稳,后脑勺磕在墙上,疼得他冷汗直流,身子一软,沿着墙边滑落,墙上立刻出现斑驳的血印。 “你还愣着干嘛啊,赶紧扶他起来!”胡心悦冲着向春晖吼了一句,急忙伸手扶起许景程。 被一个小鬼扎心,最后还撞了脑袋。 此时同学会还在继续,也是担心胡心悦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就瞒下来了,只说许景程喝了太多酒,身体不舒服,才去了医院。 许景程后脑勺的确破了,只是少量出血,不过还是给他做了个脑部x光,担心撞出脑震荡。 的确是临时被人替换,对方是这个项目经理的侄子,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是便宜自家人了。 “我去打个电话。”她说着直接离开。 “我们聊聊。” “事情我帮你处理了一下。” “不是说这个项目就一定是你的,只是给你们争取了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只要你有能力,方案比他更好,自然是没问题的,一切还得靠你自己。” “这个项目成了,过年你会回家?” 宋风晚点头,“记得请我喝杯喜酒。” “你好好对她。” 胡心悦是没心情去同学会了,只是傅钦原还在那边,宋风晚总得回去。 “我送你。”向春晖直言。 “没关系,我送你……” 几人是坐救护车来的,宋风晚只能到门口打车,此时正好是下午两三点,骄阳如火,医院门口也只有零星几辆出租车在等着接客。 外面太热,好似一个硕大的蒸笼,瞬间从冷气充足的地方出来,她眼前一花,出现了短暂的晕眩。 “没事,可能太热了。” 宋风晚上车后,许是车内一直处于密封状态,又被太阳炙烤,车内有种浓重的胶皮味,闻着让人觉得极不舒服,短短几分钟的车程,她几度觉得恶心反胃。 傅沉也是几分钟前到的,正带着傅钦原在大厅等她。 “没事。” “今天外面都快四十度了,出去一趟快中暑了,脸色能好看吗?”宋风晚此时已经缓过劲儿。 “难得看到雅亭,我多待一会儿再走。” “对啊,喝多了,不小心磕了下,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喝酒。”宋风晚自然不会告诉他那么细。 长了一副挺聪明的样子,怎么脑子不够用啊。 许景程此时已经处理完伤口,这酒也醒了,本来也觉得够倒霉了,要是知道被一个小鬼吐槽,怕是又要呕血了。 “估计你这一走,下次可能等你结婚才能见面了。”宋风晚笑道。 胡心悦知道,宋风晚想把这事儿揭过去,她自己拧巴反而矫情,笑着摸着傅钦原的头发,“对啊,到时候你要不要给我做花童。” “为什么?” “有照片吗?” 傅钦原抬头看了眼天空,他妈妈到底藏了他多少黑历史啊。 傅钦原偏头看着她,“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宋风晚揉了揉鼻子,抬手拾掇着胡心悦方才送来的东西。 “做、做什么?” “……” 只是…… 他帮宋风晚从脖子处裹起来,只能遮一半身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倒点热水。”语气倒是颇为强势,这时候,倒是像极了傅沉。 傅沉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小妻子坐在沙发上,身子裹得像个蚕蛹,还一个劲儿傻乐。 “觉得冷,把空调温度调一下就好,你裹这么多毛毯干嘛……”傅沉刚准备扯了她的毛毯,宋风晚急急说道,“别碰它。” “什么?”? 觉得儿子分外贴心。 某人独自躺在床上,莫名觉得有点孤独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