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宋风晚把段林白招来,某人就颇不要脸的在他家混吃混喝。 “小嫂子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我要陪着你,守着。”段林白说得理直气壮,“傅三,你反正没事,和我一起组队打游戏吧。” “不过你最近确实不正常啊。”段林白一个单细胞也察觉到了,因为宋风晚不在,之前他也攒过局,傅沉愣是不出门,毫无理由的,也是奇葩。 “你们家也没什么事,你公司也挺好的,你到底怎么了?” “小嫂子虽然年级小,还是学生,你也不能欺负人家啊。” 傅沉脸一黑,收紧手中的佛珠,想要甩他一脸。 段林白一乐…… 这特么是魔鬼队友,尽来坑他。 毕竟有严望川在,如果真的有什么牛鬼蛇神,怕也无法近身。 他将自己埋入工作中,忙得不可开交。 “汤景瓷的预产期到了?”傅沉眯着眼,毕竟不是自己媳妇儿,他没刻意记日期,只记得是暑期。 “我过几天去找你。”傅沉是打算7月底去一趟南江,8月过去之后,就接她回校,完全忽略了乔家即将有喜事。 傅沉不知送些什么,紧着时间,抄了一侧佛经,又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福,祈求孩子一辈子平安顺遂。 七月底吴苏,水乡菏泽,饶是酷暑熏天,延边垂柳,遮天映日,也总透着股沁凉。 宋风晚一直在门口等着,听到车声,急急跑出去。 天气热,小姑娘穿了个无袖的薄衫,超短裤,两条白皙的腿在外面晃着,看得他实在心烦。 “想我了吗?”傅沉将人拥入怀里,其实他们两个的状态,已经过了热恋期,只是小别胜新婚,此时碰面,难免心颤。 “外面不热啊?你们两个人是准备抱多久?”严望川不知何时出现,仍旧与往常一样,表情稀缺寡淡。 “你先进去,我把东西拿下车。” 傅沉打开后备箱,严望川帮忙提行李,“这么多东西?” “准备待几天?” 严望川没作声,帮他提了东西往里走。 他穿着白色的小背心,叉着腿,上面搁着一半的西瓜,手中还拿着小勺子,显然正在舀西瓜吃,满嘴都是红瓤,嘴边还沾了颗种子,衣服上更是滴了不少西瓜汁。 头发修得精短,看到傅沉,立刻搁了西瓜地上,笑着跑过去,“姐夫。” “我给你带了礼物。” “……”傅沉眯着眼。 “姐夫来了。” “他最近到这里,都玩疯了。”宋风晚无奈,“上回跟隔壁家小孩去爬树,摔了一脸泥回来,差点被严叔打死,太危险了。” “他出去一趟,也不知从哪儿交的朋友,带了五六个小孩回来。” “那天被打哭了,还哼哼唧唧怪舅舅没把东西藏好,不怪他,差点把舅舅气死。” 小严先森显然很善于交际,与他爸,还真是天壤之别。 他心底还嫉恨着傅沉把自家床给弄坏的事,不过这次肯定没什么问题了,因为他给那屋换了张铁床。 乔西延对他怎么可能上心…… 因为某个准爸爸,已经莫名开始焦虑了。 汤景瓷是天生冷感的人,身瘦骨细,怀孕前几个月,还胖了些,后面这段时间,反而瘦了点,纤细的小腿,挺着大肚子,难免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拿着故事书,钻到汤景瓷屋里,去给她读书,说是要和宝宝培养感情。 当时傅沉与宋风晚久别重逢,正在房间里…… 正在兴头上,突然听到敲门声。 惊得宋风晚,就差把傅沉给踹开了。 “你先开门啊,外面蚊子好多。”小严先森有点急。 “嗯。”天真。 “你们今晚要一起睡吗?” “不啊。”宋风晚身子僵硬,尴尬至极。 傅沉嘴角一抽,这小东西怎么…… “我想和你睡。”小严先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姐夫,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睡?嫌弃我?” “那我先走了。”宋风晚垂着脑袋,灰溜溜蹿了出去。 傅沉悻悻笑着,他想把这小子扔出去。 和他吵吵说要出去尿尿。 一夜都没睡好。 小严先森还小,他不太懂那些东西,只知道傅沉每次都给他买很多好吃的,而且有求必应,与家人不同,严望川对他要求特别严,每天吃糖都要控制他。 不过她这胎很稳,自己不大愿意去医院住着,觉得拘谨,想等临近预产期再过去。 汤景瓷有反应的时候,当时病房恰好没人,只有小严先森正盘腿坐在小凳子上,津津有味看着某个儿童节目。 小严先森没反应过来,直至看到她有东西从腿上留下来,当时吓得差点哭了,这是怎么了…… 她被送进产房的时候,是中午十二点多,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骄阳如火,即便医院冷气充足,众人守在外面,焦躁难耐。 宋风晚到医院的时候,没看到乔西延。 表嫂生孩子,他去哪儿了。 宋风晚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乔西延依靠在窗边抽烟,而此时里面传来汤景瓷的喊声,某人手一抖,烟灰烫到手指,他手糙,也不觉得疼。 乔西延素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那种,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急躁,可她也不知如何宽慰他。 “那保持联系。”宋风晚抿了抿嘴。 约莫下午五点多…… 乔西延之前一直靠在墙边,神色焦虑,此时冲到门口,夕阳斜沉,暖橙色的阳光将他脸彻底照亮。 “恭喜,是个男孩,六斤二两,母子平安。” 乔望北这才伸手拍了拍自己儿子的后背:“没事了,母子平安。”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乔艾芸笑道。 执手如初。 傅沉盯着干瘪得满脸褶子的孩子,总觉得,乔西延不是个这么浪漫的人,却取了个最浪漫的名字。 这怎么一个两个生出的孩子,一开始都如此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