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瓷只提着一个小的行李包,走出机场时,热风扑面,吹得她浑身湿热,可是看到乔西延的时候,难免咯噔了一下。 凤眸薄唇,墨发散乱,之前接触总觉得他精英优良,此刻却透着狂野不羁。 瞧她走过来,抬脚走过去,顺手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丢在垃圾桶内。 他怕是会被父亲给活剐了。 乔西延径直朝她走去,汤景瓷莫名想要往后退。 “我出来的时候,没看到人,就在边上坐了会儿,让您久等了。”汤景瓷穿着细带连衣裙,轻薄的针织,在飞机上穿着正好,出来已经有点热意。 “没等多久,行李给我。”乔西延的风度总是在的。 “也就等了四十多分钟而已。” 副驾位置搭着他的外套,汤景瓷抱在怀里,本打算丢到后座,却发现后排被东西堆满了,似乎是待会儿要给宾客带回去的满月礼盒。 乔西延上车后,将手机丢给汤景瓷,让她给自己父亲打个电话报平安。 “六个7。” “……我早就和你师叔说了,不要让乔西延这小子去接,他还非派自己儿子去,结果又把你搞丢了。” “所以他应该更快的找到你才对。” “那小子是不是眼神不好,我闺女这么漂亮,他居然看不到!” 汤景瓷哭笑不得,在他爸眼里,她就是天仙。 车厢内过于安静,汤望津的不满声,断断续续传到了乔西延耳朵里,此刻前方堵车,乔西延得空朝她伸手,示意把手机给他。 “师伯。”乔西延出声。 “她到南江后,我寸步不离守着,保证不会把她弄丢,完好无损给您送上飞机。我手机要没电了,先挂了。”说完径直切断电话。 汤景瓷耳根软踏踏,红彤彤的…… “嗯。”趁着堵车的功夫,乔西延偏头打量着她。 汤景瓷本来还想问一下小严先生的事情,却发现乔西延一直在看自己,神情专注得让人心底发慌。 “嗯?” “下回联系不到我,站在显眼的地方,或者干脆站在原地别动,我会去找你的。”乔西延收回目光,又暗自将她身影在脑海中印象加深了一遍。 “记得。” 车流在缓缓挪动,外面时不时传来鸣笛声,有些嘈杂,汤景瓷却分明听到他说了一句: 她咳嗽着看向窗外,车内气氛瞬间宕了下去,乔西延随手打开车载电台,里面居然在播放相声…… 和他爸爱好一样。 在抵达酒楼之前,两人全程零交流。 严家今日包下了整个酒楼,汤景瓷到的比较早,客人来得并不多。 这混小子,害得他被师兄责备。 乔望北以前一心钻在自己的行当里,对乔西延娶妻生子,完全是保持随缘的心态,只是最近一直看着小严先生,也生了想抱孙子的念头。 “景瓷,你赶飞机也是挺累的,先去后面休息一下。”乔望北对女孩总是多了几分耐心。 乔西延抖了下外套,酒店冷气很足,他一穿上,就闻到了衣服上的香味儿,略微蹙眉,方才想起,刚才衣服一直在汤景瓷怀里抱着。 “这是望津家的闺女吧。”老太太迎出来。 “严奶奶好。” 况且从国外千里迢迢过来,总不能就这么让人回去。 汤景瓷由着她拉着自己往屋里走。 “你和晚晚认识吧?她待会儿就过来,让人给你弄些吃的垫垫肚子,肯定饿了吧……” 可是汤景瓷再三推拒,也无法抗拒老太太的热情。 擅动别人东西太没礼貌,她就坐在一侧粗粗打量着。 此时推门进来的还是乔西延,他手中端着一盘糕点,放在桌上,“严奶奶让送来的。” 乔西延进来时,就瞧见她视线一直落在刻刀上,知道她对那个有意思。子,太不正常,而且父亲一直夸她,乔西延自然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略懂。”汤景瓷知道乔西延是业内翘楚,而且是少年成才的,说话自然更谦虚。 “这是新的刀。” “现在?”汤景瓷看着他手中的珠子,有点诧异。 先画形再下刀。 一朵牡丹而已,她握着刻刀,在上面细琢。 白瞎了他的珠子,真是糟蹋了。 汤景瓷听到关门声,才长舒了一口气…… 乔西延完全把她当仇敌看。 汤景瓷咋舌,真是幼稚。 “我小时候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高。”乔艾芸伸手比划着,“小小一个,扎着两个马尾,就喜欢跟着西延屁股后面跑,像个小尾巴,结果他还把你搞丢了。” “是啊,大夏天的,出去跟他跑得满身是汗,都晒黑了,还愿意跟着他,离开的时候,哭得止不住,把你爸都急疯了。” “那小子不仅把你弄丢过,你还跟他去河边抓过蝌蚪,回来之后衣服都湿了,脸上都是泥巴,落了水,差点小命都没了。” 宋风晚咋舌。 完全不是母亲说得那样。 她和乔西延八成是星盘不和,命盘相克,不然怎么会遇到他净出幺蛾子,还差点闹出人命。 宴客厅内 “西延……”老太太今天打扮花俏,又烫了头发,显得分外精神。 “我和你打听个事儿。” “望津家的那女娃,有男朋友吗?” “我觉得性子挺不错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你觉得她和少臣配不配?” “严少臣?”乔西延淡定得喝了口水。 “不合适。” 乔西延瞧着老太太离开,呷了口温水。 况且他也答应师伯,把她完好无损送上飞机,这种事,还是能省则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