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艾芸穿着长裙，裹着一件轻薄的暖白针织，灯光下整个人散发着母性光辉。 “这么晚，一个人出去？” “……”她刚想开口，就听得紧跟下楼的乔望北咳嗽了一声，立刻将几欲说出口的字眼咽了回去。 紧接着，乔西延与严望川都下来了，齐排坐在沙发上。 这都知道他俩的事了，怎么可能不奇怪啊。 “站在门口干嘛，换鞋进来啊。”乔艾芸声音越发柔和，温言细语的。 只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她自知今晚在劫难逃，手指抠紧腿侧的衣服，方才被傅沉暖热的手心，热意全消，站在乔艾芸面前，垂头不语。 “我们说点事，您睡吧。”乔艾芸语气越发温柔。 “有点事和她说，您快去睡吧，没什么大事的。” 孩子这么乖，到底做错了什么？大半夜这么多人在，她想着，如果出大问题，还得通知老太太来处理。 “妈，我那个……”她和傅沉商量好了，满月宴之后摊牌，但也没想到之前就会被发现。 “别急，人还没来全，不是还有人没回来？”乔艾芸冲她微笑，“等他回来，我们再细说。” 分秒时间，宛若过了一岁一年，气燥心焦，她站了几分钟，双腿都僵直无法动弹了。 难不成以为她是棒打鸳鸯的坏女人？ 如果面对他们这些人的“审问”，怂了？怕了？乔艾芸自然要斟酌两人的事。 “你还知道我吓人，你偷摸和他……”乔艾芸刚要发火，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等他过来的。” “别撒娇，别晃，站好了！”乔艾芸冷声道。 有点凶！ 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放缓脚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各种不寻常的事情结合起来，他就猜到了。 猜想被证实。 乔艾芸合拢衣服，多少有点诧异。 “这么晚还出去？”乔艾芸先开口。 “想好了？” 小姑娘手背冰凉，手指僵硬，见他直接过来拉住她的手，下意识挣了下，却被傅沉更紧的攥住，“怕什么，不是还有我？” 乔西延坐在一边，正低头转动着手中的刻刀，忽然看到这个操作，直接惊呆了。 一点弯儿都不拐？ 不过现在这种时候，没退缩，能直接站出来，乔西延还是欣赏的。 乔艾芸对看到他这般作态，抿紧唇，她是想看傅沉一个态度，毕竟年龄与辈分问题都摆在上面，宋风晚年纪又小，傅沉若存了心戏耍，这辈子都得留下阴影。 乔艾芸对他印象本来就很好，现在更觉得…… 最起码像个男人。 “芸姨，我本没想瞒着您，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傅沉坦言，“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前年跨年，是我太喜欢她，本想等她高考结束，是我太急了，晚晚单纯，受不住我纠缠。” “那时候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说来惭愧，除却晚晚，我还没谈过恋爱，许多事分寸上把握不好，并不是想一直瞒着你们。” “那件事是我没考虑好，让她一个人去京城，挺危险的。” 乔西延坐在一侧，一直暗暗观察傅沉，他太会说话，不直接回答问题，反而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完全展现了作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傅沉，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追究，你诱惑我女儿早恋？你应该清楚，高考对她多重要。如果她因此……” 乔艾芸轻笑，可算是开始反驳自己了？ “你说！” “首先我承认，这种时候和晚 乔艾芸哭笑不得，“你……你什么意思？我不信任我女儿？” “高考那段时间，她多努力，您是陪她过来的，应该比我更清楚。” 眼眶立即有点泛红。 这不是傅沉的批斗大会？ “芸姨，我知道瞒着您是我做事不周到，晚晚还小，她不懂这些，您生气发火，冲我来就行了。” “傅沉，你应该知道，你们以后的路不好走，这事儿你家里人应该都不知道吧？” “二老知道？”乔艾芸偏头看向另一侧的三人，这件事怎么没人和她说。 “当时乔先生都在，我爸妈的态度，他都是清楚的。” “艾芸……”乔望北那叫一个糟心，这小子怎么把他拖下水了。 傅沉就是故意说的…… “这事我们私下说。”乔艾芸冲二人一笑。 严望川已经很自觉地一直不说话了，还是被cue到了。 “对这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如果您再受伤，我难辞其咎。” 严望川没想到傅沉一枪打过来，直接就是把他老底都掀了，他又嘴笨，僵着脸，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甚至突然会说情话了。 乔艾芸冲自己老公笑着，“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那我们回房说。” 乔西延差点就给傅沉鼓掌了。 谈笑风生间…… 他今天算是真的见识到，什么叫面慈心狠了。 “喜欢她，不就应该自己受十分苦，也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乔艾芸毕竟是个女人，听了这种话，心就软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