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骂了,这情分……” 余漫兮字句说得极为清晰,不卑不亢站在那里,周围簇拥着香槟玫瑰,浪漫奢华,可是此刻现场气氛却极致诡异。 她这话说出口,邹莉已经抬起了手臂,却怎么都挥不下去。 “还打吗?”余漫兮哑着嗓子开口。 可是这次余漫兮并没受着,而是直接抬手挡了回去。 “她打骂我,我认了,但您没资格。” “余漫兮!”贺茂贞刚要冲过去,余漫兮猝然松手,老太太就被推到了她怀里,“妈,您怎么样?” 她答应将余漫兮接回来,是想借着她振兴贺家,可不是让贺家成为一个笑柄的。 “人家压根不care她啊,倚老卖老罢了,之前视频上,她打余漫兮的时候,多狠啊。” “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点,还到处推销她的孙女,真当贺家的女儿就是香饽饽啊。” 贺老太太听着台下的议论声,脑袋昏沉,恨不能当即昏死过去,她双腿发软,捂着胸口,脸都青了。 贺奚被吼了一嗓子,才往台下跑,贺诗情急忙找人取水给她喂药,台上台下,顿时一片混乱。 余漫兮看着乱成一团的贺家,心底反而出奇的平静。 “她……”贺老太太呼吸急促着,一看余漫兮要走了,更是急得上火。 贺茂贞刚才光顾着自己母亲,没关注余漫兮,此刻看他要走,火冒三丈。 他冲过去,就要拽住余漫兮。 这一看贺茂贞气急败坏,居然要动手,下意识开口,喊了一声,“斯年。” 贺茂贞冲得急,惯性使然,险些没刹住,整个人撞出舞台。 “贺先生,您还有什么指教?”傅斯年今日穿着熨帖笔挺的西装,身材高大挺拔,与贺茂贞的矮小臃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嗳,傅三,你说贺茂贞这种矮短小的身材,怎么会生出余漫兮这样的女儿啊,不符合遗传定律啊。”段林白咋舌。 难以入眼。 “应该是遗传她妈了,我记得贺家老爷子长得就不怎么样,挺刻薄的。” “你母亲和父亲也不像你这般跳脱啊,你怎么会是个多动症?”傅沉打趣他。 “嗯,活泼。”傅沉失笑。 只能气得握紧拳头。 这小子绝非善类。 贺茂贞咬紧腮帮。 贺茂贞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做主将公司旗下百分之五的股份全部转给了余漫兮,那可是上亿的资产。 傅斯年此刻正搂着余漫兮的肩膀,他的手指好死不死的碰到了他。 此刻现场俨然有些混乱,只有靠得最近的余漫兮听到了清脆的骨折声,然后就是贺茂贞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 段林白以为这出戏已经唱完了,已经起身准备离开,忽而听到叫声,惊得他手机没拿稳,都摔在了地上。 显然是被他卸了。 “看在你是她的生父面子上,这胳膊我给你留了……”傅斯年语气平淡的警告他。 贺茂贞疼得脸都涨红了,浑身血液逆流,胳膊耷拉着,浑身俱是热汗,疼得嘴唇打颤,根本吞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我真会要你一只胳膊。” 现在是法治年代,你把人打伤,都得进去喝一壶,要一只胳膊?大家都知道,傅斯年就是夸张恐吓他。 均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邹莉猝不及然,一屁股跌坐在台上。 “找女人撒气?你不仅不配做个父亲,更不配当个男人。” 底下也是议论纷纷,在场的女性还是非常多的,看他居然同自己老婆动手,同样嗤之以鼻。 “可能私底下也打过,他们夫妻关系好像一直不太好,因为贺夫人没给他家生男孩。” …… “我们走。”傅斯年拉着余漫兮就往台下走。 贺家举行这个声势浩大的宴会,终将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算是彻底丢了人。 “丢人现眼啊,还举行什么认亲宴,这脸打得太疼了吧。” …… “嗯?”宋风晚伸手轻轻摩挲着面前早已凉透的小壶,“表哥,你说这里面会是什么药?” 这壶里肯定有玄机,应该是兑了东西。 给男人喝的,不是迷药,就是那个…… “我觉得可能是……”宋风晚冲他一笑。 宋风晚微微笑着,“表哥,我和你说件事……”她附在乔西延耳边。 “她以为我们都喝了,试试看她想干嘛?”宋风晚冲他笑着。 贺奚视线一直落在乔西延身上,此时所有宾客都是朝着门口涌出,只有宋风晚与乔西延是朝着洗手间那边走的。 现在场面她也帮不上忙,趁着混乱,快速离开,紧跟着他们。 她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贺诗情只看到宋风晚与乔西延喝了茶水,料想两人中招,立刻叫了心腹贺强跟过去。 若是他和宋风晚发生了关系…… 贺诗情心底清楚,她想攀上京家已然无望,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京寒川膈应了自己一次,她也得报复回来。 这种事,直接曝光最好,当场捉奸,百口莫辩。 她伸手扶着墙壁,伸手拍了拍脸,刚才她就觉得脑袋有点昏沉,以为是低血糖犯了,还特意吃了甜食。 关键时候,怎么能掉链子。 段林白抵了抵傅沉,“你走不走啊?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三叔,我们走不走?”傅聿修今天也是看了出大戏,一直都没说话,此刻环顾四周,稀稀落落,也没剩下几个人了。 “我去,外面天这么冷,听说今晚有雪,怎么不急啊,我们家离这里很远的。”段林白咋舌,“我饿死了,待会儿还要去吃点东西,你们要不要一起?” “傅三,你到底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