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此刻远在金陵,本打算昨日回去,奈何当时傅家正处于风口浪尖,傅沉让他晚两天再回去。 从始至终也没和他提过台里发生的任何事,更遑论潜规则这些。 “帮我订今晚的机票。”傅斯年盯着手机,幽邃的眸子,微澜乍起,显然是在酝酿什么。 “吃完饭我回去。”傅斯年直言,“剩下的东西很简单,你们留下洽谈就好了,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 你想回去见谁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如此掩耳盗铃的。 “老大,你干嘛呢?”众人狐疑。 几人咋舌,大家都知道你在忙。 只是她的声音非常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谁。 现在《众生》节目被顶上风口浪尖,丁晶怡也不例外,遭到诸多恶评,肯定不能继续用她,找余漫兮回来一方面是畏于段林白,另一方面则是迫于形式。 此刻往上声讨万主任的浪潮也越发高涨。 “怎么还有这么恶心的人,你瞧那满脸大褶子,还想糟蹋人家小姑娘,臭不要脸。” …… “段公子,我敬你一杯。”余漫兮起身倒了杯酒。 而她则因祸得福,与电视台签了正式雇佣合约,本来她没有考到主持人证书,台里一直卡着不给转正。 “不用客气,你坐,喝茶就行,女孩子喝什么酒啊。”段林白悻悻笑着。 “应该的,我干了,您随意就行。”余漫兮上回和他喝酒,就觉得他人不错,今日出了口恶气,心底也舒爽。 而此刻大家手机几乎不约而同传来了推送,全部都是电视台的那则潜规则视频。 “都看我干吗?”段林白冷哼。 难不成都以为是他搞的? “没什么。”台长悻悻笑着,这段林白还打算找他们台里索赔损失,这种时候不能触他霉头。 到了走廊上,就给傅斯年打电话。 电话接通…… “我去,傅斯年,你丫不地道啊,自己把视频弄上网,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干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特么还我清白!” “我白你妹!老子就特么给你背黑锅的啊。” 余漫兮喝了不少酒水,也打算去洗手间,刚出来,就听到段林白叫嚣喊着傅斯年的名字。 这心底别有一番滋味,犹豫片刻,又转身进了包厢。 老太太今晚坐在电视机前,看到余漫兮出现,本来还挺开心的,而且她公开和傅家道歉,说出了所有事实,也算是帮了傅家一把。 “现在这人心都是黑的吗?我说她怎么总是不出现呢。现在这些人啊,真的一言难尽,以前大家相处,可没这么多弯弯道道。” “有利有弊吧。”老太太叹息,“对了老三,这农历都九月,你可别忘了我们去年的约定。” “我知道。”傅沉说道。 “妈!”傅沉立刻制止,“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老太太不明就里,居然想要孙媳妇儿介绍给儿子? “嗯。”傅沉闷声应着。 “老太太,我忽然想起家里的鱼还没有喂。”京寒川立刻起身告辞。 “嗳,你们两个……”老太太也不是要催婚,就是想问一下明日梨园是否正常营业,这小子跑什么啊。 怀生与黄璨最近就住在老宅,总归有老太太照顾,总比跟着傅沉一个大男人强。 “京家这门,一般女人敢踏进去?”傅老轻笑,其实这个年代,京家怎么可能真的和传闻一样,还嗜血如麻,杀人如狂的,都是传闻害的。 “要不就学他爹。” “抢老婆吗?”怀生哑着嗓子问,黄璨坐在边上,从进门开始,就谨小慎微,不敢多说话,只安静听着。你听错了。”老太太咳嗽两声。 其实京寒川母亲是真的强行掳回家的,那是他母亲正在台上演出,京寒川父亲是梨园常客,一直听她唱戏,甚至买了梨园捧她当角儿,一次演出结束,直接上台,扛着人就走了。 这女儿即便送回来,在那个年代,也觉得清白没了,这怕是一辈子都毁了,当时他外婆就在家哭晕过去,上门去讨要,又被吓了回去,报警无门。 结果京家人浩浩荡荡抬着金银珠宝,电视自行车等东西,去他家提亲了。 最后还是他母亲劝说,说自己愿意的,他们家才算同意。 其实压根不是那回事,京寒川外婆一家,在京城待着确实惹人议论,许多人一听说他们与京家做了亲家,避之不及。 这次他父母不在家,也是出国探亲,根本不存在灭人满门这回事。 京寒川坐在车里,先去云锦首府取了几盒椰子糕,这是傅沉先前答应给他的。 “不正宗。”京寒川对吃食方面也很挑剔。 “那我不客气了。”京寒川也不含糊。 “还在查,有些眉目了。”京寒川一看傅沉只给他拿了两盒椰子糕,微微蹙眉,“我记得她给你留了不少啊,这么小气?” “这么一个小姑娘,我看你回头怎么和你家人交代,你也真下得去口。” 京寒川险被糕点呛着嗓子眼,以前那个年代,早婚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傅沉会拿这个说事儿。 “你若是看上哪个姑娘,可别追她,直接抢会土匪窝做压寨夫人,不然她肯定撂挑子,直接亡命天涯。”傅沉调侃。 “晚晚要过生日,我在挑礼物,咨询你这种母胎单身狗也没用处。” 怎么酸唧唧的。 京寒川回家的路上,还问了手下的人。 车厢内连轻微的喘息声都听不到,几人闷声不语。 众人悻悻笑着,这是京家恶名昭彰,人家谈恋爱,姑娘担心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和你谈恋爱,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