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晚和傅沉下楼的时候,只有傅家二老在客厅看电视。 “去外面了。”傅老指着门口。 宋风晚估摸他是出去抽烟了,没管他,而是看了眼电视,此刻正在放一档法制民生节目,主持人正在对这条新闻发表评论。 怎么换了。 “新换的这个主持人,不是说实习生嘛,就代替几期,这都好几期了,该不会真的要把小余换掉吧。” 傅沉轻笑,“您这么喜欢她?” “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又跑了。”老太太冷冷一哼。 “唔?”乔西延见他过来,给他递了根烟。 “还行。”乔西延偏头吸了口烟,“这次坐飞机过来,没法带刻刀,现在觉得手痒,心里难受,出来抽根烟缓解一下。” “摸惯了。” 翌日乔西延和宋风晚去云锦首府搬行李,这边出租太少,最后还是借了傅沉的车,东西太多,光是两床厚实的棉花被就占据了不少地方。 “太麻烦您了吧,您今天不上班?”乔西延对他仍旧客气有余。 上车后,宋风晚坐在后面,手中抱着一床被子,安静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 “嗯,16岁保送出去的。” “中考也没经历过。” 傅沉开车,余光看了眼乔西延,他早年听父母提过,他自小天赋异禀,在国外进修过一段雕塑,原本回来国家文物局要聘请他的,愣是没去。 三天报道时间,今天来的人最多,车子根本进不去,只能从校门口往里面搬。 “我让十方和千江帮忙。” 宋风晚抱着新买的脸盆,跟在后面,已经快笑抽了。 千江个子高,在南江待了几个月,黑得发光,一身腱子肉,走到哪儿都惹眼,只是扛着被子,莫名有些反差萌。 “我去,三爷怎么不自己扛这个,非让你拿,你看到周围那些人的眼神了吗?” “我特么都跟着丢人。” 千江充耳不闻,扛着被子继续往里走,成了校园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宋风晚先跑到宿舍,宿舍里只有胡心悦一个人,正趴在床上打电话,说的是方言,听语气显然是和男朋友煲电话粥。 “嗯,我搬东西,我哥来了。”毕竟是女生宿舍,宋风晚担心她穿着睡衣什么的,一个男人突然进来,她也尴尬。 只是接下来她就看到一个身材结实的壮汉看着两床花被子进来,“哪个床?”千江声音低沉浑厚,一看也知道不好惹。 剩下几人鱼贯而入,将行李放进去,宿舍瞬时变得很拥挤。 她有男朋友,自然不会对傅沉有什么非分之想,纯粹是出自美术生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晚晚。”胡心悦趴在上铺,招呼宋风晚过来,两人床位紧挨着,睡觉也是头靠头。 “那个也是你哥哥?你们家这基因太好了吧。” 傅沉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下不去吐不出来。 胡心悦也是个心大的,顺口就叫了,“叔叔好,您可真年轻。” “好。”十方揉着大腿往外走。 …… “下午再来收拾吧,先去吃饭,你要一起吗?”乔西延看向胡心悦。 “我……”胡心悦有些犹豫,她也知道,和他们出去吃饭,肯定是乔西延请客的,不大好意思。 “那好吧。”胡心悦推辞不过,才和他们一群人出去。 一开始上车还很拘谨,后来聊开,两人就在后面谈天说地。 “本来也没多少行李,我爸妈都太忙了。” 几人到酒楼后,点了菜,宋风晚就说想去洗手间,不消片刻,傅沉也借故出去了。 “您车里放 “那是琥,古代祭祀用的。” “那是玉管,古代的一种乐器。” 胡心悦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好像个文盲。 她按照指示牌往洗手间走,因为酒楼太大,布局又很繁复,兜兜转转,拐到了最偏僻的洗手间。 她瞳孔放大,吓得惊叫出声,得亏紧跟着的千江眼疾手快,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傅沉伸手搂着宋风晚一道冷眼射过去,那是她从未看过的凌厉,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种事,险些被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