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会让他横着出去。” 态度非常强硬，坐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就算是那些在外面嚣张狂妄的小混混，到了这里，哪个不是俯首帖耳，不敢大声造作，这人倒好。 真特么绝了。 碰到这种硬茬，民警也是绝望。 民警悻悻放下手指，“严望川，你……”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但是您刚才做法是否过于偏激。” 民警气得直来火，这倔脾气…… “……”严望川刚要开口，就被横生而来的声音打断。 严望川瞧着乔艾芸来了，微微偏过头，居然真的不再说话。 “警察同志，他打人确实不对，您别听他胡说，他是真的知错了。”乔艾芸赔着笑。 他嘴角抿成一条细缝，似是很不满，偏又不敢说。 “嗯，知错就行，其实宋敬仁那边并不打算追究，你们出个医药费就行。”民警也知道严望川是打死不会认错的，现在乔艾芸出来给彼此一个台阶，他也不想和这种倔牛纠缠。 “他还想追究……”严望川刚开口，乔艾芸狠狠剜了他一眼。 之前严望川揍了宋敬仁，也被警察叫去问话，不过当时乔艾芸是一起过去的，他话很少，压根不似现在这般强硬。 “那就让他以后离她们母女远点。”严望川语气生冷。 宋敬仁也是个倒霉催的。 无非是惧怕他背后的严家，被打也是活该，自己受着吧。 宋风晚正坐在派出所走廊外，和傅沉发信息，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 “妈。”宋风晚急忙追上去，严望川紧跟在后面。 “师傅，开车。”乔艾芸关上车门。 乔艾芸不说话，司机只得开车离开。 又生气了？ 乔艾芸回到家，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气得呼吸不顺。 “还能生什么气？那个严望川……”乔艾芸捏紧水杯，话到嘴边，又被吞了回去，还是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了。 “性子直？他就是缺心眼！” 幸亏今天宋敬仁没追究，要是追究起来，严望川保不齐得进去关几天。 宋风晚憋着笑，“嗯，严叔不仅是缺心眼，还是个死心眼，不然怎么千里万里从南江过来……” 宋风晚吐吐舌头，没说话。 “不疼。” 宋风晚抿嘴没作声。 “我哪儿知道。”乔艾芸冷哼。 “这人都到了警局，和警察说话还那么横？他以为派出所是他家开的啊！” 电话拨通，手机铃声却从门口传来。 “妈，严叔……”宋风晚指了指紧闭的防盗门。 “妈，今天云城零下5度。”宋风晚小声嘀咕。 在这里，高层的小区楼道都是寒风凄瑟，屋里若是不开空调，都能冻得人瑟瑟发抖。 严望川站在门口，他平素出门，不是待在室内，就是在车里，所以穿的不多，此刻嘴唇已经冻得有些青紫。 严望川没作声，安静进了屋。 严望川却瞥了眼乔艾芸，似乎是在等她指示。 乔艾芸看他这般模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钻进房间，耳朵贴在门上，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经过了良久的沉默，严望川才开口。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乔艾芸认真看着他。。” 宋风晚即使看不到，都能猜出母亲此刻脸色很难看。 “心疼？”乔艾芸哂笑，“那我脑子可能被门挤了。” 没感情就好。 “我没错。”严望川据理力争。 她强压着火气，“是，你没错，但是你既然到了警局，你的态度是不是该转变一下。” “难不成你真想进去待几天？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事就不能有些分寸？” “宋敬仁正和你打离婚官司，他不会想这时候与我公开翻脸，给自己正面树敌。” “我就没见过到了警局，还想横着走的人。” 乔艾芸轻哂，“分寸？你有这东西？下手一次比一次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经常和人打架。” “还不是？”乔艾芸轻哂， 乔艾芸本来还窝了一肚子火，被他这话说得，彻底没了脾气。 她还能说些什么。 乔艾芸余光忽然看到他指关节都是挫伤，“你受伤了？”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乔艾芸起身去翻找药箱。 严望川低头看着她仔细帮自己处理伤口，他的手掌宽厚，很大，被她两只手托着，她指腹有些薄茧，手指其他地方却很柔软，冬天涂了护手霜，有股淡淡的芍药味。 她这算是在担心自己？ “你在生气。” 乔艾芸手指一顿，心底有些暖，淡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总是盯着自己看，却很少和自己说话，难道是不敢？ 这都四五十岁的人了，乔艾芸都不知该怎么形容他。 一把年纪还如此纯情，有种莫名的反差萌感。 乔艾芸把车钥匙递给他，“你的车子还在云城大学门口，你抽空去开一下吧。” 等他出了小区，助理的车子早就在等着了。 “严总，您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忽然笑了…… 妈的，他跟了严望川六年多，还没见他这么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