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下来,宋风晚仍旧是有些索然无味,偶尔视线与乔西延接触,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我在吃啊。”宋风晚低头扒拉着米饭。 刚吃完饭,段林白的人就到了,无非是送了些孩子的日常用品,甚至连图书文具都一应俱全,在年叔的安排下安放妥帖,才带怀生去卧室看看。 乔西延自然是回房继续打磨他的玉石,倒是宋风晚,在房间五步一徘徊,心情忐忑。 【怎么还不来?】 【不然我去你房间?】 做贼般的四下偷窥,才怯生生的敲了敲傅沉房门。 这寻常人一看还以为他俩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宋风晚急忙推门钻进来,转身锁门。 昨夜在山里住,大家都是合衣而睡,她已经换了睡衣,月牙白,趿拉着一双露趾拖鞋,傅沉忽然昨夜蹭上去的感觉…… “我……”宋风晚被他问得一时哑口无言。 傅沉穿了件薄薄的灰色线衫,简单,线条流畅,坐在床边。 宋风晚脚下犹豫。 “上药?”她咳嗽两声。 宋风晚摇头,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中间隔了一段所谓的安全距离。 她刚坐下,傅沉忽然往前挪一寸,伸手从她脖颈处穿过,他似乎刚洗了手,指尖很凉,惊得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往后躲…… 宋风晚手指攥紧床单,眼看着傅沉越靠越近,直至整个人贴过来…… “疼吗?”他低声询问,好似紧贴着她的耳朵。 “稍微涂点药膏。”傅沉窸窣的忙碌着,很快她就感觉到他的指尖覆盖到伤口处,缓缓将药膏推开。 入骨生凉。 宋风晚浑身僵硬,心跳停止,无法动弹。 傅沉说话总用自己道理。 宋风晚身子一缩,那热气仿佛落在她耳边,惊得她浑身发痒,一种陌生的感觉,让浑身毛孔都在叫嚣,血液逆流。 艳色生姿。 “嗯?”宋风晚声音哽着,咬着唇。 总有一天,自己得咬上一口,看看能不能咬出点水,嫩得不可思议。 宋风晚简直想哭,该来的总归会来。 “她逼你?让你不要喜欢我?”傅沉眸色深深。 “你可以直接说不喜欢,这事儿不就完了,干嘛非得说那么一句。”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让她发誓保证一辈子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她心尖颤颤,说不出口。 “你若说了,程岚便不会纠缠你,她一直逼迫你,你平时很机灵,何不遂了她的愿,也好脱身,又何必说这种刺激她。” 傅沉忽然伸手摸到她脸上,微微用力,将她的头往自己那侧一带…… “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却转不过弯了,这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怕是要遭点罪。” 想到这个可能,傅沉心情分外愉悦。 耳鬓厮磨的感觉。 “三爷……” “我没有。”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就不能喊我一声三哥?” “你怎么就对一个称呼这么热衷。”宋风晚说话都秉着呼吸,生怕气息落在他脸上。 宋风晚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遂了他的愿,却还是张嘴,嗫嚅得叫了声…… “嗯。”傅沉低头笑着,手指从她发间抽离,已然撤开身子,打开装着碘伏的药水瓶,拿着棉签,蘸取少许,“手给我。” 怎么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把手递过去,傅沉便攥住了,低头帮她处理伤口…… “若有外人在,你可以喊我三爷,或者三叔,那都随你,私下里,可以喊我三哥。” 对她…… “私下里?” “这算是你给我提的要求?可以抵债?”宋风晚脑袋一转,她可欠了傅沉不少承诺,得抓紧还了。头看她,这种时候,还想着还债。 “嗯,那就这么定了。”宋风晚忽然觉得自己小脑瓜子还是非常灵光的,很有做生意的天赋。 声线低沉,像是魔鬼一般,诱哄着她。 待她回屋后,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就像偷摸做了什么?她心头狂跳着,脸上臊得慌。 “三叔。”怀生还透着小心谨慎。 “进来吧。”傅沉侧身让他进屋。 “嗯,过来坐。”傅沉拉他坐在床边。 “什么?” 傅沉蹙眉,“暴露?” 傅沉哪里知道程岚敢把他老底掀了。 这女人还真是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 “嗯,三叔在追她,你要帮三叔,事成之后,也是积功德,有易于修行。” 师傅说过,出家人要普度众生,帮众生度劫难。 想到这层,他忽然觉得自己棒棒的。 而另一边则发生了更加令人抓狂的事情。 他手指一抖,刻刀滑落,玉石上出现一道细微的刮痕。 紧接着…… 怀生与乔西延房间紧挨着,同属客房,距离傅沉与宋风晚房间相距甚远,这声音也只能吵到他而已。 怀生打开门,就瞧着他手握尖刀,还一脸天真。 “你在做什么?” “午课?” 乔西延冷着脸。 乔西延攥紧手中的刻刀,“你继续。” 乔西延不在与他说话,屁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姻缘吗? 怀生倒不是真想做功课,孩子都贪玩,他也如此。 说谎,吃肉。 “佛祖呀,弟子不是有意破戒,烦请您饶恕弟子的罪孽,罪过呀,罪过……” 而一转眼,年叔给他送了零食,除却糖果,还有一袋牛肉干,他犹豫着,还是把手伸向了那袋牛肉干。 傅沉伏案抄经,神色严肃恭敬。 倒是稀奇,即便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是见面打声招呼,乔西延面冷心凉,极少有人攀谈。 他笔尖一顿,在纸上滑出一道墨渍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