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心头狂跳。 初初见他那会儿,她刚从乡下上来,跟着爷爷去傅家走动,当时傅沉正和傅老对弈,十岁模样,已然有大家风范。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即便喜欢,也不敢说,直至后来傅沉出国回来,想和傅家联姻做媒的人不胜枚举,程家那时候也今非昔比,她才咬了牙,开始对他穷追猛打。 虽然是西装,却不如寻常那般工整,袖口挽起一小截,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一小段脖颈,略显瘦削,寒风窜入门里,将他衣角鼓得猎猎而动。 神色如常淡薄,只是眉眼间的萧瑟冷峻,凉薄如冰。 她心脏不受控制得跳动,眼神定格在他身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半分。 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是你自己闯进我们家,你……”程天一捂着脸解释,撞到傅沉的眼,身子觳觫,筛糠般颤了两下。 语气冰冷彻骨。 傅沉偏头看了眼紧跟过来的商场经理,那人立刻叫保安将抓住个一个记者拖上来。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都和您说清楚了,都是程岚给我的消息,她说万宝汇那边有大新闻,让我们去守着……” “真的是她!十点多给我打电话,我带了几个人过去,然后就看到两个小混混试图猥亵一个小姑娘。” 他哪儿敢开罪傅三爷,肯定什么都据实相告。 傅沉挑眉看他,眸深若海,幽邃,透着杀机。 “对一个女生来说,被人非礼猥亵,甚至有人羞愧抑郁自杀。” 傅沉字句温吞,一字一顿,咬得异常清晰。 “手段之恶毒,令人发指。”傅沉语气平静,却又透着迫人的强大气场,扑面而来…… “我这里有录音的,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录下来了!”那个记者再次跳出来。 记者仓皇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半分多钟才解开屏幕锁,放出录音内容。 “这人嘛,就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某个富家小姐,网友肯定感兴趣。” “因为会牵扯到傅家,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有交情……” 很多新闻买卖,都是明码标价的。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程天一,你找人报复宋家妹妹,真觉得自己这事儿没毛病?”段林白哂笑。 “但凡出事,你就是一个活靶子!” “天一,你别听他胡说。”程岚面色惊恐,血色全无。 段林白挑眉,“你以为找几个人小混混帮你办事儿,自己不动手,就真能全身而退?” 杀人? 被段林白恐吓一番,双腿发软,险些吓尿。 “就是你女儿撺掇你儿子干坏事,自己黄雀在后,坐收渔利,出事你儿子进局子,她则明哲保身。”段林白最不怕事大,又借着补充了一句。 “爸,不是的……”程岚慌张摇头。 程国富也不是傻子,他立刻就把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冲到程岚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混账东西,那是你亲弟弟,这是要把他送上绝路啊!”程国富就一个儿子,宠得要命。 “老子供你吃喝,你干的这是什么事,非要把我们家都搭进去才善罢甘休!”程国富抡起巴掌,借着酒劲,下手极重。 “傅三,她是不是装昏,以为硬厥过去,就能逃过一劫?” 他就不能少说两句? “傅三,你这就走了?”段林白眨了眨眼。 他声音清冽,偏又宛若利器,能隔空杀人般锋芒尽显。 整个程家立刻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团团围住。 【著名杂志主编程岚,恶行曝光】 【雇凶伤人,程天一罪行累累,已被收押】 关于程家的消息满天飞,尤其是程天一以前干得那些龌龊事,许多被他侵犯过的姑娘,都找警察报案。 程家已如断瓦颓垣之势,岌岌可危,救不回来了。 傅老这人虽念旧,却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既然说了断绝往来,就不会黏黏糊糊,纠缠不清,听说他跪了良久,愣是眼皮都没撩一下。 傅沉可是答应了她,明年带女朋友回来,不然由她处置。 “嗯。”傅老拿着小喷壶,对着窗边的几盘花草,喷洒修剪。 “难不成我们傅家还得帮他擦屁股,我对他家仁至义尽,就算以后死了见到他爸,我也能挺着腰杆。” 也就半个多小时,程家出事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要是平时行得正、坐得端,怎会让人钻空子,自作自受罢了。” 压根不懂,整件事后面,完全是傅沉的手笔。 一家媒体刚发了新闻稿,他立刻就转载点赞。 这消息本来关注的人并不多,媒体又惯会捕风捉影,消息真真假假,大家都云里雾里,无从得知,段林白这行为。 他粉丝千万,都是活粉,活跃度很高,一看段林白插手这事儿,转发评论。 网友再仔细阅读新闻内容,无不义愤填膺,谁都憎恶这种有点臭钱就为非作歹的人。 程岚擅长利用舆论风潮,殊不知,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键盘侠攻讦抨击的对象。 此刻警局内的一众警察算是忙疯了。 而他们询问找受害人了解情况,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 坐他对面一个警察问话,另一人负责记录,“根据监控录像显示,这群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你们之前并不认识?” “那你最近是否有得罪什么人?” “刚才医院打来电话,说其中一人颅骨有些骨裂,伤得很重,你即便正当自卫,下手也该有个分寸。”人若是被打死了,就是自卫,保不齐他也得担责任。 “你就没什么想主动和我们交代?” “您要不要再仔细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细节被遗漏?” 警察吐血,他毕竟是是受害人,警方又不能像审问犯人一样质问他,险些被气得昏厥过去。 也不是不配合调查,就是特么…… 云锦首府 “怎么回事?”他已经帮宋风晚处理过伤口,医生怎么来了? “受凉?”段林白抢了话,“她昨天大晚上的在院子里等我,穿得那么少,肯定着凉了。” 等他? “三爷,她喝了藿香正气水,刚睡了,我怕她有别的情况,就请医生过来看看。”年叔说道。 医生开口,“无事,就是有些着凉,这两天给她吃些清淡的,注意保暖,如果有情况您再通知我。” “不用,你们留步。”医生提着药箱匆忙往外走。 宋风晚卧室的门虚掩着,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正裹着被子熟睡。 他坐到床边,帮她掖了一下被脚,瞥见她一侧嘴巴微微鼓起,余光看到床头的一盒糖果,倒是一笑。 他伸手抚上那片柔软的唇,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嘴唇分开,露出一条细缝儿,他手指抵在她的牙上,试图伸进去,把糖勾出来。 热度有些烫。 宋风晚睡得晕乎乎,以为年叔又拿药喂她,小嘴一张,他的手指寻着那条缝儿,钻了进去…… “唔——”宋风晚似有察觉到口中有异物一般,舌尖碰了下,轻轻从他指腹滑过,下意识嘬了一口。 又软又甜。 他抽出手指,整个人贴过去…… “晚晚——”温言软玉,耳鬓厮磨。 只听到耳边传来蛊惑性的声音。 “嗯?” 她感觉有个炙热温软的东西,贴在自己唇上,轻轻舔舐,吮吸,轻咬…… 她下意识扭动身子,试图摆脱这种束缚,手腕被人按住,禁锢在枕边。 宋风晚迷迷瞪瞪,还觉得这人很是贴心。 他哄着她,攻入牙关,小心翼翼含着,吮着…… 那滋味儿,能叫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