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ove是迷迷糊糊被母亲套上衣服然后带回家的。
直到坐到自家书房的沙发上——那个她从小生活的家,小口喝下母亲递来的牛奶,才慢慢弄清状况。
“解释一下吧。”
母亲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让love想起学生时期每一次成绩汇报的情景。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她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母亲,“你还知道自己是即将成婚的人吗?!让别人知道了该怎么想!”
“我可从来没答应过。”love敏锐捕捉到,“所以,是他告诉您我在pmilk家的对吗。”
面对母亲的怒颜,love没有停下,接着说:“那他有和您说过他经常出入色情场所、在国外买公寓包养学生的事吗?”
既然他先不顾一切地捅出丑事,那自己也没必要替他隐瞒了。
母亲显然被love的话吓到,严肃地说:“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
“当然不是。母亲愿意相信他却不愿意相信我吗?”
“……”
love的事是她亲眼所见,穿衣服时,那些触目惊心的咬痕和吻痕表明她们经历了多么荒谬的夜晚,而关于他的事仅仅是love口头叙述。看好文请到:n anb eis hu.co m
但她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孩子。
见状love乘胜追击:“您真的认为,只要同意结婚,他们会把公司全权交托给我吗?可惜资料没有带在身上,不然就能给您看他们父子二人这段时间频繁偷摸和董事们会面的异常情况。哦对了,您还不知道叔叔给他的好儿子注册了一家空壳公司吧。”
大脑在对峙中逐渐活络,见母亲陷入思考,love干脆挑明:“我推测他们是想用手段说服高层通过定增再收购或是别的什么方式来扩大股权比例,总之叔叔大费周章做这一切必然是为了悄悄把他儿子推上最大股东的位置。”
“等婚后我如约拿到股份就会发现——被他们摆了一套。我将并不会像叔叔一样拥有绝对控制权,只是替他们管理公司的一枚工具。”
“毕竟自诩上等人的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屈居人下;还是屈居一个女人之下。说起来,母亲您应该比我更了解这家人。”
将这些天的发现全部说完,love竟长舒一口气。如果小时候的她也每次都能为自己辩解一点就好了。
扣扣——
敲门的人进来,虚伪的脸上抑制不住得意的表情。
“多谢阿姨,这次麻烦您了。”姿态毕恭毕敬,“请问我可以把love带走了吗?”
他设想中love母亲该是满面愧疚将女儿交给他,谁知中年女人神色一凛,“love现在需要休息。”
不止他被吓到,love也愣住了。
“你回去吧。她之后一段时间暂时住在家里,我会照顾她。”
待男人错愕地退出,门关上,母亲将视线移向love。
她什么也没说,但眼神交汇间彼此的默契已形成。
“去上班吧。”晨光勾勒出母亲的轮廓,“有任何事随时可以回来,这里是你的家。”
“至于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你自己好好处理,别落下把柄。”-
得到母亲的支持,之后行动将进行得更加顺利。
男人眼看着事情逐渐脱离控制,憋不住开车到公司楼下堵她:“我劝你不要再拖时间,不管再怎么挣扎也是没用的,何况我家也待你不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身后保镖将协议书和签字笔递到面前,love懒得分眼神给他,撞开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声,大步离开。
他不死心喊道:“是你逼我的!你别后悔!”
这泄愤的一句话引起了love的警觉。
一直以来形势都是敌暗我明,最初love就是因为不设防被他和他母亲偷梁换柱的投资钻了空子,milk也没有任何防备地被小人算计。虽然她也有偷偷进行调查,但整体来说是十分被动的。
可如今己方的情况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再想转暗几乎是掩耳盗铃。
回到家后,love思索一夜,决定将计就计。既然他监视自己的行踪,那她就非要把他不想看到的全展示给他看,迷惑局势的优劣。
与此同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love也要偷偷出手了。
第二天,love就去见了milk。母亲脸色铁青地闯进她家,她一定吓坏了。
love按住她倒水时不住颤抖的手,迎上惊魂未定的眼睛,“别担心,母亲没苛责我。”
想了想补充道:“更没有怪你。”
milk的心并没有放下,她日思夜想都是中年女人最后对她失望的一眼。会不会连累love,本来love这段时间就过得很辛苦了……
love花了些时间将和母亲的对话转述给milk。
milk的心情从得知男人行为的愤怒,到对love之前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的心疼,再到最后为母亲无声的转变替她开心。
不过……
“阿姨还不能接受我的存在吧。love就这样来找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别落下把柄,就是让她们保持距离的意思。
“既然母亲让我自己处理,这就是我的处理方式咯。”love眨了下眼,知道milk拿她这样没办法。
其实她本该据实告诉milk,这其中有迷惑那人的因素,可不知道是什么噎了一下,没说出口。
潜意识里不希望被认为在“利用”milk,但她的行为似乎又逃不开这个词……。
milk的事业暂时僵持不下,无论她如何争取,最后都会被几个老狐狸悄无声息推掉,他们的职级不算最高,联合起来却把milk的路堵得死死的。
唯一的慰藉就是每周与love的见面,love总是明目张胆地将见面地点安排在公司附近,milk虽不理解却也由着她。
比起这个,milk更担心love越发疲惫的精神状态。每次试探询问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只能得到一句“pmilk陪在我身边就好啦”。
直觉告诉她love并不希望她过多参与到这件事中,所以她能做的只有每次见面时挑选角落位置,让love趴着浅眠半小时。
听说love第叁次提出回购股份失败,眉间萦绕的愁绪把milk的心也搞得七上八下。
反正现在落得清闲,milk带来亲手做的小饼干,打开盖子一个个猫咪形状印入love弯弯的眼眸,小口咬下,嘴角的碎屑被milk的指腹沾走,进了她的口中。
她们的约会并不总是如此顺利美好。大多数时候love会被一个电话叫走,抱歉地结账,临别时碍于公共场所只能给予被抛下的人一个拥抱。
所以即使每次约会后的工作日都会被叫到办公室安上莫须有的罪名痛骂一顿,milk也从未对love抱怨过,她是这样忙碌奔波,milk不想徒增她的烦恼。
也有看不下去的高层站出来替她说话,milk十分感激却不希望她白费口舌,那些人也不过是传话的狗罢了。
高层惋惜她的遭遇,看重她的能力,引荐她到芬兰分公司。在那里她将晋升一个职级,还可以免受小人打压,更好地施展才能。
milk婉拒了她的好意,给出的理由是才转来泰国不想这么频繁调动,实际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
照常驱车来到love公司楼下,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在驾驶座等待时,milk看见love送一位女性走出公司。
这名女士看上去面熟,milk想了想,似乎是自己所在公司接待过的客户,也是love那位叔叔的服装企业的某位高层。
love为什么会和她会面?一种隐隐的不安在心里扩散。
目送人离开,love也注意到停在外面的车,眼睛一亮,踩着高跟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