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没有再见到梁雾青。 手机里堆积着裴暨、父母的消息。一边向她询问,与堂哥发生了什么,为何那天离开怒气冲冲;一边向她不断催促,多去探看梁雾青。 有些厌烦现在的生活。明明什么都有,却像比从前更贫穷。 再多的气,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平。她知道自己说的话过分,却也并没有任何道歉的念头。 那些高高在上的、排斥异己的世家子弟,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不在乎其他人是否愿意、是否被伤害,他们通通不在乎。 盛意决定换一个人设。 没有理会如潮水涌出的信息红点。 我没事。 她抢先开口。 “你没有事情就好。”他说,“那天堂哥托我去打印店打了一堆心理疾病的文件,我就预感不好,可也没法说什么。你知道的,他做事,别人向来猜不到理由。” 打印的? 那些文件并不来自警局,也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但盛意没有追问。 她颤着声线,似泣非泣:“我感觉……阿青这次回来,像变了一个人。他的眼神好陌生……我好害怕……” 并不是想要的回答。 对面一时没有接话。 她愧疚地哭了出来,“明明,现在是他最需要我的时候。可是我真的……真的无法和现在陌生人一样的他相处……” “是吗?” 裴暨:“你现在在哪里?” “不过和你聊完,感觉好多了。” 他也说再见。 很快,门铃响起。 很明显的遮蔽面容的意图,让她嗅到不对劲的味道。 “小姐,我们酒店有规定……” 工作人员踌躇几秒,肩膀丧气地一沉,掀开鸭舌帽,“讨厌。你的警惕性怎么这么高?” 妆容精致的脸,从帽檐下脱出。先看到的是她的嘴唇,涂得很红,而后是颧骨,很高,超模必备的脸部硬件。 “怎么是你?” 勾雪雯是杂志社的主编。 盛意也是撰写的对象。 “看一看要伪装成酒店工作人员?” 最近的一次是梁雾青失踪以后,第一篇关于她从警局离开的报道。网上传播最广的、最高清的图,也是出自她手。 “是surprise。” “的确有。”盛意说,“你不来,我也要找你的。” 立即放下面包,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你说。” “……” “你上周还泪洒警局现场,现在和我说要掰?” 勾雪雯不想写大结局。 她不死心地问,“你都假装舔了他这么多年,不能再忍忍吗?我今年的kpi还没完成……” 一刀切断牛肉的纤维组织,齿刃磕在盘底,声音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