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少年无数次做过的梦。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虚无，充斥着视角的白se空间。在其中央的位置沉睡着一名少nv。 少年只能看着。他是观察者而非参与者。少nv每次都会以不一样的方式si去，或而火刑，或而绞首，或而从高处坠落。 「你想救她吗？」 回头看去时，是一位身披斗篷的奇妙nvx。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能看见斗篷下的长发上某种异质的紫se在闪烁不定。 「是吗，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那我就放心了。」 「记住了，她的名字叫——」 古澄月察觉到自己在坠落，或许是一瞬，又或许过了许久。 一开始是耳鸣，随後是心脏节拍的恢复，最後才是思绪的再启动。 ——这不是现实。 ——这是现实。 不费力地睁开眼，在现代都市里见不到的蔚蓝天空和皎洁的明月映入眼帘。 古澄月记得自己只是在咖啡馆里打了个瞌睡。而怎麽会出现在这里确实是个谜。 环顾四周，自己的身边只有一柄尚且在鞘中的刀。 「该说在这种场景里有一把能护身的武器已经是万幸了还是什麽呢……」 但古澄月刚想起身，就听到了轻微的刀剑交击声。 古澄月带上那把拔不出来的刀，跑向那声音的来源。 赶到时，一名棕se过肩长发的少nv正在一群怪物的围攻之下舞动着身姿，那柄散着寒芒的太刀仿佛能冻结时间一般，将少nv的破绽化作进攻的机会。 而那群怪物……一个个有着巨大的獠牙，血盆大口，白se异形一般的身躯，力大无穷，仿佛是地狱道中涌现而来的怪物。 「前……前辈……？」 「…………」 怪物朝古澄月袭来。而古澄月匆忙拿出未出鞘的刀格挡。却依旧被震飞出几米远。 一行文字出现在古澄月的脑海之中。 其翼振天，其鸣远啸。 汝之铭为—— 宛如神人附t一般的咏唱，使用的是自己所不熟知的文字。 拔刀的同时，无数漆黑的鸟羽从剑身之间涌出。在古澄月身前凝聚出一个人的姿态。 「妾身，斩尽诸恶，斩遍诸邪，斩断因果，从无数的武器库中回应召唤而来，最古最强的日本刀，刀铭小乌丸的黑凤尾。我主，尽情挥舞我吧。」 尽管是第一次使用刀这类武器，古澄月却仿佛有着十数年习剑经历的剑士一般。 由於古澄月的加入，棕发少nv的压力少了许多，两人很快结束了战斗。 到此为止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有小乌丸和棕发少nv的影子，自己仍然趴在咖啡馆的桌上，身旁是表情有些担心的後辈——柳世湘。 「该说是噩梦还是什麽呢……世湘，我睡了有多久？」 也就是说那果然是梦……但是刀的触感还仿佛残留在手上。 芸姐……？ 「确实，这个时间走雨天的夜路有些危险，最近还有些奇怪的传闻。夜路上的杀人鬼什麽的……我的话打个电话回家妹妹应该能理解，世湘你家里没事吗？」 有些违和感，但似乎构不成问题。 一旁的柳世湘看到古澄月的样子，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p1：梦与现实的连理——end 少nv用纤细的笔墨g勒着眼前的画卷。同时y唱着类似於诗的文字。 如果有人观赏的话，ta会发现。这竟然是一副用水彩g勒的梵·高《星月夜》翻版。 仿佛在和谁说话一样。但是这片空间除她以外并无旁人。 伴随着空间的扭曲，温度霎时间降低了许多。 淡雪的吹息传来，少nv察觉到一丝冰冷的触感。刀便已经抵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请自便。」 察觉到剑的归鞘，少nv转过了身。持刀的另一名少nv淡然地看着她，散发着浓厚的杀意。 「剑也有剑的好处，不是吗？」 「呵呵，只不过是观星者偶然间发现了一颗闪亮的星罢了。」 「你像是还知道些什麽？」 画画的少nv凑上持刀少nv的耳畔。低声说出了某个字元。 冥冥之中，古澄月觉得有谁在看着自己。 是所谓的鬼压床吗？ 这个声音，古澄月有印象，在那与棕发少nv共同御敌的战斗之中，短暂召唤出的小乌丸的刀灵——黑凤尾。 「那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并非真实。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之下也能成为真实。你的能力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能说的明白一点吗？」 她的朱唇轻点在古澄月的额上。使得古澄月摆脱了鬼压床的状态。 醒来之後，古澄月看向右手抓着的东西——在那奇怪的梦中的刀又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古澄月想要试着拔刀，刀身却纹丝不动。 其一：他人的叙事。 古澄月也时不时地会做一些清醒梦。 创作者=叙事者 另一个疑点，黑凤尾说小乌丸是古澄月的最初的兵器。难道说还有其他的兵器吗？但既然是他人的叙事，那麽怎样的展开都有可能吧。这个藉口真是万能。 总而言之先把刀放在壁橱里吧。 门外传来柳世湘的声音。 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高三的学生。 洗漱完毕，来到一楼。古澄月为柳世湘泡了一杯冰美式，而自己则是泡了一杯拿铁。再用上店主留下来的烤箱，几个蛋挞就这麽成为了早餐。 「发生什麽事了？」 柳世湘翻出手机里的群聊图片，放大了给他看。 「是的，前辈，这是宁萤传给我的照片。她似乎正要到学校，却遭遇了这样的展开……」 平复了一下心态，古澄月说道：「把宁萤叫过来吧。」 嗯……？不服气的古澄月重复了一遍。 「前辈……我们真的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吗？」柳世湘看向古澄月。 「不，是我多想了。只凭我们，怎麽可能能挽回这种级别的爆炸。」 「抱歉……世湘，我要回房间整理一下思绪。」 回到房间的古澄月发现，自己的床边打开着的窗户下面放着一封信。 「什麽啊……这是……预告信？」 古澄月想起来那是存放那柄刀的地方。 「在这样危险的时期把妾身捆绑着放在y暗的角落里是怎麽想的啊！」 古澄月又不是预言者，如何能够得知学校会发生如此变故。 「你还记得妾身所说的叙事的事情吗？」 「这个事件没有错的话，一定是寄来这封信的人布下的叙事陷阱。」 「这才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仔细想想吧，怎样的危险品才会在学寮那种地方爆炸？」 上世纪战时未清理乾净的炸弹？ 又或者是突然坠落的陨石？ 「没有错，你的想法是对的，妾身也觉得这几种可能x都非常低。所以真·犯人为了诱导你们觉得像是那样，特意准备好了一张进行处理过的相片。」 「妾身也有过许多主人呢，你只是其中之一罢了」，黑凤尾飘忽不定的神情让古澄月觉得这句话的真实x有待推敲，「所以从战争时期到和平时期，像这样的高科技也不是无法适应。继续说刚才的事吧，妾身虽然不在你的身边，但是为了避免出现某些意外，还是把一些东西留在你身上了。想想吧，刚才是不是有什麽想说的话没能说出口？」 「那是一种模因防具，具t解释起来很麻烦，理解成有了妾身的加护就不会祸从口出就行了。」 「你的意思：实际上没有发生那样的爆炸。伤亡根本没有那麽多。而想让我 「不一定是敌人，但是想要把如此伤亡惨重的事件映s到真实，他又或者是她，一定是邪恶的。」 「那你的模因防具遮罩掉的宁萤，就是那个人吗？」 「就算我说知道，但你要说的意思肯定不一样吧？」 「叙事域是多种多样的，每位叙事者的叙事都各不相同，但如果三名以上的叙事者认同了同一叙事的话，那叙事就会变为局限的真实。相对的，如果某叙事只被大量的一般人传播开，那叙事则会变成谣。」 「嗯。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呢。不过既然都把手伸到我主的栖身之所了，对方应该不至於会简单放弃吧。」 「那麽在这叙事之外的我，又能做什麽？」 转身过去的黑凤尾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 黑凤尾转眼消散，古澄月看了看那柄无法出鞘的刀，叹了一口气。 他拿出稿纸，开始构思起刚才的巨响的源头来。 今早发生的巨响声，其真正面目是施工队在进行施工的进程中不慎挖掘到了一片气矿之後点燃了明火引起的连环爆破？ 「黑凤尾，这样就可以了吗？」 所谓的高资讯传播时代嘛。但是从黑凤尾那里能得知这一点让古澄月有些奇怪。 「妾身是最初的剑读作刀，原本就对这些非自然的东西很敏锐。」 「你好像还没和我说过，如果叙事成为了谣，该怎麽办？」 「驱谣？是辟谣的意思吗？」 「我们所说的谣与字面意思的谣言有着少许不同。主人，你还记得那片梦境叙事之中你们所斩的白se怪物吗？那便是谣的一种。把谣理解成活着的怪异可能更符合一般人的逻辑。」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的16时20分，去和柳世湘打一声招呼吧。 没有人回应。 「致前辈——我稍微出一趟门。应该很快能回来，希望前辈老实待在店里，不要乱跑。」 「只是这种程度的谣，我们就算放着不管也会有其他的驱谣人来解决。只不过多少会有些牺牲吧。」 古澄月咬牙，将那便条放在了口袋里，走出了咖啡馆并锁上了门。 「真实。」 ——p3想要成为现实的谣—— 黑凤尾走在古澄月的身边，她那夸张的和风打扮没有引来任何注视。 听到古澄月的感叹，黑凤尾停下了脚步。 古澄月一愣，从在奇怪的梦境叙事之中醒来，到拔出了小乌丸，解放了剑姬黑凤尾，搭救了那位nvx武者。这一切似乎太过行云流水理所当然？以至於古澄月没有思考太多关於这方面的事情。如今被黑凤尾提及，他才开始思考。 「寄宿在剑内的灵魂？又或者是剑的历代主人留下的执念的化身？」 ——所谓剑姬，是先有了剑姬，再有剑的。 代表剑的人与代表鞘的人，培养了感情，增加了共鸣感之後，会进行拔剑的仪式，这样剑姬才会真正觉醒。并且一位代表鞘的人只能选择一位代表剑的人，所谓的一命一铭。 「所以说我在那个叙事里能叫出你也是随机的吗？」 古澄月有些疑惑地看向黑凤尾。 黑凤尾沉默了半晌，没有给出回应。反倒是催促起来。 古澄月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黑凤尾是一定要回避这个话题。 「结界吗？哼，看起来是专门排除剑与鞘的结界，不过在最强的剑姬的妾身看来不过儿戏。」 但随机发生的事情却让古澄月毛骨悚然。 「……黑凤尾，这是怎麽回事？」 「中计了……在我们来之前就有人为了不让谣扩散而布下了结界，而後有人y险地在外面又布上了这层抗拒我们剑姬的结界。也就是双层结界。我们的行动看起来在策划者的预料之中呢。」黑凤尾牵上了古澄月的手，「擒贼擒王，要跑起来了，主人，妾身的全速对你可能稍微有点难受，还请忍耐。」经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毕竟她可是剑姬，但古澄月就不好受了，逆风的气流像是刀子一样刮得他的脸生疼。 「那是……」 那是梦境之中见过的怪物，被称作异族的怪物，密密麻麻，一眼望去，起码有数百只。 古澄月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与黑凤尾相同的波动。 「要找我的话……我在这里……咳。」 「咳咳咳，你们也是来驱谣的叙事者吗？」 「是，你是？」 「我叫古澄月，她是……」 古澄月苦笑着把那二重结界的事情告诉了叶莉法。 「应该也不是你想的那麽居心叵测。我猜测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个叙事者在不远处。咳……首先进来的是我，第二位叙事者应该是知道了我们读作我和殷游月在这里，并且觉得我们能够解决事态，所以在外面布下了抗拒剑姬的结界，目的是……咳咳咳……」 「是为了防止触发三人成虎的机制吗……果然黑凤尾，我们还是冒失了。」 「那麽，那个谣的本t，你们已经找到了吗？」 叶莉法摇头。 「欸，是可以。请自便吧。」 「妾身能感觉到，那个谣的本t就在那里。」 令人疑惑的是，那个地方并没有异族，只有一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人。 ——p4剑使与剑姬的不成文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