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对老男人祛魅,而是对自身的幻想祛魅。 “干什么让我看……我恨你!”她小声谴责对方。 “这里大部分人都没他年纪大吧,”她又说:“他穿得……确实很撕漫,可是怎么不穿帽衫?像咱们副教那样,显年轻啊…” 警铃大作,她看向鞠义:“你要嬷我老公?!” 陆恩慈小声开口,语速极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年上爸爸赛道里,帽衫这种丑衣服怎么能出现在我老公的衣柜!” 和好友不同,陆恩慈对这次汇报相当自信。 她调整了话筒,目光从前排的老师往后拂,直到与纪荣对上,心才堪堪如失重般跃动起来。 像手摇幻灯片多切了一张立即切回那样,她看到了一个很模糊的,好像很久之前在哪里出现过的画面。 陆恩慈的声音突兀地顿住了。 十年后的鞠义极其擅长厚涂cg风格的绘画,为工作室的独子恐游画过不少贴图,这是其中一张。 陆恩慈初以为是错觉,自己最近睡得太晚,视幻也不稀奇。 几秒后,陆恩慈身临其境了自己生前的工位。studiodispy左下角的瓷碗还在那儿,里面是只早已经被养死的胡萝卜;时钟放在桌角,秒数稳定跳动。 坏了,有bug。 张了张口,接上没说完的话,才说了一句,画面又出现。 出现。 由于正望着纪荣,男人的身形就此闪回在现实与幻觉之间。陆恩慈强撑着保持镇定,在所有人的目光里倒豆般讲完了自己的内容,走下来坐定,开始出神。 方才视物的异常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一切恢复正常,备注为“老公”的男人发来消息,头像是片令人安心的冷杉林。 他发了一张笨拙的小猫表情图片过来。 “猫饭”,就是ねこまんま,一种将柴鱼片和酱汁铺淋在白饭上调味的吃法。陆恩慈很喜欢,偶尔让厨师用鱼片来凉拌豆腐和麦菜,一次能吃整小碗。 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词意变得模棱两可,含混而周正。关心的成分之外,带着一点点冷幽默的意味。 不要回去上班啊…… 他会坦然地说,每天睡前接受她的邀请,一晚上做叁四次,显得两人关系的肉欲感太强,迟早要影响她在这段感情里的自我定位,产生心理问题。 陆恩慈深深吸口气,摸了摸眼睛,放下手,又摸了摸,除了指腹一点眼影的闪粉,什么也没有。 陆恩慈捏紧手里的稿纸,逆着座位席走出去,一时间无比后怕。 原本的生活重心骤然变得不值一提,如果她看到的不是幻觉,如果那是真的,阎王逆笔,她有机会再次回到加班的午夜,只是心上人馈赠的一切都变成了镜花水月,所谓手稿不过是未发表的书面牢骚,合该在故纸堆里变质死掉。 陆恩慈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男人倾身给她扣安全带,很自然地吻了吻女孩子的脸。 —————————— 这几天想写点肉,好想写h呜呜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