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吵杂声把我吵醒,我睁开眼睛,稍微环顾了四周。 这个梦还挺特别的。 突然,房间左边一侧的门被推开,有位服务生推着巨型推车走到前方的长桌,并把与长桌长度一致的盘子放在上面。 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像是在走秀一样。 欢呼声的内容不是「再大力一点!」就是「哇赛!好想r0u!」等等的下流台词。 听到那些客人给出那种评价,那位nvx的嘴角藏不住的在上扬,应该是那种评价达到了她的目的吧。 等等,有没有可能那都是整形出来的…? 只见她缓缓的躺在巨型盘子上,加上这里的客人和服务生都是男的,只有她一位nvx,这只有一种可能x。 不对,血腥的事还没发生,还不能确定。 在众人不注意之时,菜单悄悄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桌上。 她的衣服是纸做的是吧…不对,在梦里什麽都有可能。 擦拭完身t後,服务生只在一旁继续整理推车,就如同个npc一样开始了待机动作,我不懂有什麽好整理的。长桌前的男x们开始有了动作,纷纷拿起桌上的菜单,讨论了起来。 我先声明自己会做这种梦绝对跟我无关,我平常是个正直的人,…只有少数的几天会做这种不太正直的事而已,自己的思想真的没有这麽se。 一打开只有厚厚两页的菜单,映入眼帘的是大大的腴魅主餐等字,粗t加底线,就是要x1引观看者的目光。底下全是器官的菜名,有「双盘灵眼」、「心相中枢」、「九盎司的腹部切盘」之类的,甚至连饮料都有。 「我要一盘r腺果冻!」有个留着胡子的男x率先开口。 「呃啊啊啊啊!!!」nvx痛苦的发出尖锐的叫声,表情狰狞,眼眶不停泛出眼泪,连血丝都出来了,不时与我对到眼时,那双妖媚的眼神里充满无助,早已无光。 明明自己有能力可以挣扎或反抗的,但她却没有选择这麽做,而是像条si鱼一样被人任意分食。她这麽做有什麽意义?是为了什麽才愿意当男人口中的佳肴? 至少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大事,害我以为这很重要,醒来後持续再猜她的「不要说」是指什麽,早知道就用「关我什麽事」的心态忘记掉就好了。 在我做梦之前我只知道有人搬过来而已,顶多晚上听到她们在x1ngjia0ei的声音罢了,自己也是从梦里才认识她的。难道声音也会影响吗? 在梦到血腥梦至现在,只要我梦到什麽,都会跟睡前接触到的事物有关,所以我会尽量避免在睡前看新奇的事物。但可惜只要我有记忆,梦就一定会翻旧帐把它复刻出来。 想到这一年里在家啃老的我被他们催促过要去找工作,可以说是每天一次的那种,但我想着创业能赚很多钱,或许能改变家里的经济,才决定要创业的。 「我回来了。」父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一阵脚步声慢慢靠近,父亲走到客厅把一个盒子放到我面前。 「自己打开来看。」 「我等等在吃。」我放下蛋糕,继续专注在电脑里,不想让蛋糕打乱自己的计划。 看见父亲皱起眉头,向我问道:「你找到自己要做什麽工作了吗?」 我现在身心灵都倍感疲惫,实在没有太多余力去应付他人的对话,而且自己的事情也还没完成,但又想到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这麽早回来,就忍着负面心情挤出剩余的耐心去回答他的提问。 「缺钱?你要做什麽需要用到很多钱?」 我 转移一下地点,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也可以顺便摆脱父亲的问题。 我把那些恼人的问题当耳边风,明知道那都是出於他的关心,但如果有一天他会关心我的话太yan就会从西边升起了。 「一百万?!你、你要一百万g嘛?」父亲那焊在脸上的威严表情微微动摇。 「创业…你知不知道创业的失败率有多高!你要怎麽拿到那麽多钱!你向银行借那麽多钱你以为家里还的起吗?」父亲单方面指责我,完全不考虑背後的原因。 我强忍着着怒气,默默听着父亲自以为的「正确」,只是在他说完後缓缓补上一句:「我又没有叫你们还,还有这个决定还不是为了家里的经济才打算这麽做的吗……」 「…为什麽你都不跟我说?」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手都止不住的颤抖,「你说这句话之前有想过你以前都做了什麽事吗!你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吗!就算我说了你会听吗!我以前也有想要向你分享事情啊但、但你有要听的意思吗!」我大口喘着气,原本就疲惫的身t被突然的怒吼又增加了一倍的累,激动到眼泪控制不住的跑到眼眶边。 「你好意思喔!一直以来毫不关心的突然像大善人一样关心,以为自己这样就有达到好父亲的职责是吧!别傻了,谁愿意跟你说这种事啊!!!」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顺势着巴掌,蛋糕跟着掉到了地上。 哈…什、什麽鬼,原来重点是那个…?开什麽玩笑! 「父亲…?我有父亲?!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玩这种没有意义的办家家酒吗!如果你也尊重我,我至於现在对你发脾气吗!」我扯破喉咙的大吼,现在的我只想像个小孩一样发脾气,不管事後的後果,不断把自己累积已久的怨气都释放掉。 为了不让自己崩溃,只能不计一切手段防卫自己最後隐藏在内心最脆弱的部分,不能将它展示给「我的父亲」看。 「啊!!!」 「等等!啊啊啊!!!」 「恶啊!!!咳、咳!!」 我等到我终於恢复理智时,一切都无法倒转了。 铿锵——我跟着刀子的掉落一起跌坐在父亲面前,双脚看到父亲的伤势後早就没力气站立。不知所措的握着父亲的手,温度渐渐变冷,我早已忘记在正常情况下的自己该怎麽做,心里慌张极了,满脑子都是对父亲的忏悔。 血腥味扑鼻而来,久违才闻到一次的我一时无法接受,配上父亲的伤口,这种画面过於血腥,我不停反胃,还差点吐出来。 站起身,我慢慢向後退,但倏间,父亲却用最後一口气抓住我的脚踝。 我毫无防备的向後倒,砰!的一声,我以後脑勺接触地板。脑震荡的晕眩感袭击而来,就这样,我昏昏迷迷的想伸手让自己爬起来,但全身使不上力气。 ——也没想到这一闭眼就是两个礼拜。 这也许是为了要惩罚我杀了父亲而专门制作出的折磨,是自己无法原谅自己冲动所做的一切,反覆播出血腥的画面,就为了让我把自己的错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首先,梦里的那块蛋糕的蜡烛之所以是「23」这个数字,真的是因为对应了我现实的年龄简单来说就是把我那天放进冰箱的那块蛋糕拿进梦里的概念。 这麽希望我吃下去吗…?是怕我醒来後会後悔吗?也是,他是不会把钱花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东西上面的人,不吃就浪费钱了。 而且那一口还是被强制塞的。 不对啊?我g嘛要解释伏笔?算了,说都说了。 「所以…我这是被抓了吗?」为了缓解尴尬,我艰难开口。 「…爸爸办葬礼了吗?」 「爸爸会恨我吗?」 「那你会恨我吗?」 也是,本来弑父就是不能被原谅的事,更何况我杀的还是母亲的终身伴侣,能不怨恨就是奇蹟了。成原本的样子就是了。 是母亲提议的,她觉得搬离原本沉闷的地方换个地区透透气可以让她好受一点,且新家的地方离父亲的公司b较近,可以更早回家陪我。 「我也没想到我那时会失控成这样,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去拿刀,那时候的我只觉得这是最快的方法。」 「怎麽了吗?」 「嗯,我也觉得很意外。」 所以他都有看到我的努力…? 「还有吗?」 蛋糕还有另一层意思啊,父亲真的不擅於表达,但现在也没办法吃到他送的蛋糕了,父亲说的「永远没办法吃到了」是这种意思,果真像他说的,自己现在後悔不已。 「嗯,我想说怎麽去买个晚餐回来就看到一块掉地上的蛋糕跟父子双亡的身t,但我跑过去时发现只有你父亲没了t温,而你还有呼x1。之後,我就独自帮你爸办了丧礼。」 「虽然我还是很讨厌那个男的就是了,他都没有时间来陪我们两个,还把自己儿子全部给我照顾,自己就只要看着有人会帮自己把孩子养大,而自己什麽都不用付出,你说这合理吗?」 「也对,他是从不会把好听的话给讲出来的,你爸真是的,说个你辛苦了有这麽难吗。」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麽我可以在梦里嚐到味道,该不会是母亲做了什麽吧…?不对,母亲不会是那种人……吧。 我接过纸条,将它打开。 我是钰硝的母亲,我知道了你这五年都会跟钰硝传讯息,但我觉得该跟你说事实了。钰硝在五年前要去国外的那趟飞机上失事,但我却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的很抱歉。 这张纸条能写的讯息很少,如果能与你面对面谈话的话就更好了,希望能再与你见到面。 她果然已经不在了…… 「这…钰硝母亲希望我再见钰硝一面。」 「嗯,或许吧。」 「可以借我纸和笔吗?」我对着母亲问。 警方知道我可以出院後,忙上忙下的在处理我的刑罚事宜,因为是杀害直系血亲,所以刑罚还要再加重个几年。我也领悟到了我下辈子只能在牢房里度过。 至於为什麽可以申请通过呢?因为我很久没有下床了?至少我是这麽猜想的。 那张遗照还是像往常的父亲一样有着严肃的表情,我在上面放了一篮母亲给我的水果,顺便上了香,父亲的面容还是一样,总是板着一张脸,但或许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吃的津津有味也说不定。 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小硝的母亲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请跟我来吧。」 我跟随小硝母亲的步伐,走到了墓园的最角落,那边有个脸蛋稚neng的少nv面带微笑迎接着我们,可惜她只能在相框里与我们相见。 那个少nv的相框上残留着一层薄薄的灰,坟上还有几根已燃烧殆尽的香,这证明了她的确在这里很长一段期间了。 「客套话就免了吧,我就直问了,请问你为什麽要刻意隐瞒小硝的si呢?」我拿出小硝母亲写给我的纸条,示意给她看。 「就这样?」 没想到会是这麽平淡的答案呢。 难怪那时候也是…… 「请问为什麽是到了现在才说出 「你是指钰硝去世的是吗?」 「在你醒来的几天前,钰硝第一次托梦给我,她说希望你能来见她,於是我想着这件事总该让你知道真相了,就透过纸条的方式告诉你了。虽然我不知道梦里的她是不是假的,也有可能那是我太想她,不过我还是照做了,後来想想梦里的是否是她其实也不重要了。」 我抬头看向天空,在乌云之中的yan光渐渐露面。虽然时间是下午,但yan光还是很明媚,而那束yan光照在那名少nv脸上,为她增添些许气se,让她脸上那抹天真烂漫的笑容,渐渐有了温度。 「那张纸条是什麽?」钰硝的母亲问道。 我印象中的小硝并没有si,而是完整的活在我的记忆里,那个长达十四年的回忆里。 而梦的存在也许是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梦里永远有最美好的,但这也只会凸显现实的不真实。 目送那名少年离开墓园没多久後,一阵风轻轻将温豪的回信吹到地上,在信里隐约可以看到一点内容,而能看到其中一段用最大的字写着的是「你给的巧克力真的很好吃!」。 却不知道的是,那句话串连了那两位青梅竹马一起相遇的十四年之绊,或许他们之间的情感就如同这短短一句话一样——朴实且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