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那么擅长做饭。 他有一个罪犯父亲。 每一条都将他进一步推进郁期的漩涡,让他呈现出更加糟糕的状态。 昨天、 已经足够了。 他期盼自己从现在开始,卸掉伪装,“赤裸”地站在他的面前,让他看清自己肮脏的皮囊与腐朽的灵魂。 利亚姆陷入了漫长而枯燥的思绪。 他突然撑起手臂,抬眸看向客厅里摆放的硕大的欧式钟表,钟摆来回摆动着,发出沉闷的、极易被忽略的节拍。 他思索着,距离奥斯蒙德回来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 后背已经被汗水濡湿一片,但利亚姆这时才像是刚刚恢复了行动力。 他站在门前,眼前的房门如同瘆人的漩涡一般黑暗。 中午本来是最后一次。 利亚姆想着。 他不会走的太远,只是去买些新鲜出炉的法棍,回到家煮些鸡蛋,制作一些建议的鸡蛋酱,配合生菜、培根,还有肉汤,就是一顿丰盛而简单的晚餐。 他的视线没有错过利亚姆的指尖另外裹上的创可贴。 他的手似乎很容易受伤。 但现在,奥斯蒙德有些怀疑。 他真的能伤到利亚姆? 他确实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甚至觉得自己的状态也因此有了少许的好转,支撑着他恢复部分行动能力,也让他,能够在短时间内表现地像一个正常人。 然后自然地将刀叉放回盘边,一手撑在耳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发呆的奥斯蒙德。他有些想从身后环抱住他,或者用手指揉搓他的指尖,但奥斯蒙德极有可能因为惊吓撞到桌子,利亚姆想了想,还是决定采用温和的方式:“奥兹,奥兹?” 奥斯蒙德一愣,才发现手边的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利亚姆抽走,法棍被切割成片。他薄唇轻启,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利亚姆说:“要我喂你吗?” 奥斯蒙德瞪大眼眸,难以置信地“啊”了一声。 他料定奥斯蒙德会露出羞赧的表情,故作镇定、义正言辞地拒绝。 利亚姆一愣。 他将手掌从耳下抽出,凑近了身体想要确认奥斯蒙德的语气。他开了个玩笑吗?他是认真的? 他的脑子还在思索着“抑郁症”与利亚姆的关联 喂个饭而已,不过分,刚好让他解放双手,专心致志地观察利亚姆的反应。 “嗯,喂吧。” 他深吸了一口气,捏起最小的一片鸡蛋酱法棍,递到奥斯蒙德唇边。 利亚姆飞快地抽回了手,灯光下,他的指尖裹着一层明显的水光,指腹还残留着一个淡淡的齿痕。 奥斯蒙德愣了片刻, 才突然向侧边躲了躲,半眯起眼眸,语气略带着些古怪:“叉子。你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