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的反应是把床单扯下来,从头到尾清洗一遍。 但现在,当他看到宋吟没有被羊头男吞掉,而是被好好地放下来时,松的那口气却是真的。 楚越绷着唇角,生硬地挤出三个字:“你没死。” 他慢吞吞摊开手,望到身上每一处都完好无损,黏连的眼睫茫然地扇了扇,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羊头男不对他动手。 宋吟脑子还很空,没看到楚越一直在看他的腿,他身上虽然没受到很大的外伤,但是毕竟是和破碎的玻璃一起掉下来的,小腿侧面破了好几条血口。 有了楚越的下令,后面傻愣着的羊头男挨个有了动作,把还茫然着的宋吟一把拎起,走出偌大的帐篷,朝空无一人的木屋走去。 是楚越。 宋吟愣了会,猛地抽了一下腿。 宋吟尴尬得想把自己缩起来:“你在干什么?” 就是觉得很荒谬才问。 如果不是楚越威胁他们,他不会上玻璃桥。 所以楚越事后又摆出这种态度有什么用? “回什么家。” 他以为宋吟说的家,是这些天和陆长隋住的那间木屋。 宋吟脸上勉强回了点血气,又因为他这一句态度不好的话,气得刷回一些白色,他也没有否认,硬声道:“我不喜欢你,只要不和你在一起去哪都行。” 为宋吟天真的用词想笑。 楚越忽然觉得呼吸道里有一块石头,一块堵着他不能呼吸的石头,他的自尊让他冷冷地看了宋吟一会儿,倏地站起来走到门外。 楚越看了眼最前面的羊头男,那是一群怪物的领袖,从帐篷里出来他就一副闷不吭声忠厚的样子,此时在等待他的下一步吩咐。 羊头男没有点头,但楚越知道他不是左耳进右耳出,会照办无误。 凳子上的人还像个初生猫犊似的坐在那里,黑发白肤,身体纤细,含水的目光望着他一言不发。 唇角撇下来,楚越也不知道自己抱着哪种心思,胸口越烧越旺,蓦地脱口道:“这些天。”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嘱咐,屋内的宋吟听得清晰分明,和楚越站在一起的几个羊头男更是一个不落地全部听到了。 …… 整间屋子里都阴了下来,能见度很低,方便了接下来一切荒唐的行为。 楚越说这些天可以随便对他,他们连一天都等不及。 衣服贴在身上,袖口露出的膀子有青筋,每一条都深刻紧绷,他走得快速,三步就拉近了距离,细听之下呼吸似乎不太平稳。 门外的其余羊头男安分守己,没有踏进这里一步,甚至还好心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对比起羊头男略显娇小的手,一把抬起来,按住男人的下巴,用力推开:“你要干什么……” 他眼睛惶恐地睁到最大。 口腔包裹住两瓣嘴唇,含着鼓起的一点肉,用力将那处吮得张开一条缝,男人从里面尝到了水,跟吃奶似的,不知轻重地吮吸。 嘴巴想合拢,却被更大的力撬开,宋吟抬起两只手搭在男人肩上,想借助推的力气和他分开,后颈却被高热的掌心覆着,更深的朝自己按近,本来就在口腔里的舌尖,被顺利地,送得更进去。 脸颊被磨得生疼,嘴巴被重重地嘬住,嘬到唇边一圈都是粉嫩嫩的。 宋吟仰着头,身体抖成筛糠。 宋吟用尽全力地想挡住脸,但一点用都没有。宋吟在想这场酷刑什么时候结束的时候,后面的门被敲了一下。 宋吟立刻扶着后面的靠背竭力地喘气,他抬起手背擦了擦唇,没休息够两分钟,外面又走进一个羊头男。 屋子里太黑,宋吟看不清对方的脸,自然也分不出特征,他比起刚才更加奋力地挣扎。 男人站了起来,身上的焦躁不用明说都格外明显。 没用多长时间,羊头男再一次进屋。 房里几乎没有太多的光亮,宋吟不知道进出的其实是同一个羊头男,他才被楚越嫌恶地说了狠话,到了现在,又被不同男人尝嘴里的味道,精神接近崩溃。 …… 男人亲了个够本,终于舍得把他放到床上离去。 看到大门缓慢闭合,宋吟终于瘫睡过去。 中途羊头男来送了两次饭,都被他转过身无视。 夜深人静,已经过了吃饭的点。 泥地被雨水冲得四处是水洼,宋吟静静倚在墙边,小脸恹恹,有厚实的被褥盖在身上,不至于太冷,他抬起眼睫朝窗外看下去。 每回都没看到人。 宋吟结结实实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翻身而起,嗓音微哑地喃喃了一句:“糟了……” 简陋的大门勉强能挡风,门栓因为羊头男急切的动作发出当啷一声,羊头男看也不看,顶着湿透的衣服冲向宋吟的房间,宽大的臂膀不知为何绷得很紧。 楚越说了,这几天随便怎么样对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