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折握住了他胡来的手，微蹙眉心，眉眼涟涟地眨巴着眼：“好疼好疼。” 我刚刚特别用力吗？柳闲迟疑地捏了捏自己的指腹，下一次轻点儿。 “能。” 师尊为何要用还字呢？明明只有梦里能相见。 师尊对我一直都那么好，怎么可能和我拔剑相向。可为什么心脏的痛感会如此真实，就连现在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别说了……”柳闲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整张脸红得像山上烂漫的花。 “师尊，那你的境界突破了吗？”像是想起来大事似的，他指尖一边绕着柳闲的几缕长发，一边问他。 谢玉折的表情突然黑了，但那鼓阴戾躁动很快被掩盖了下来。刚才那副不悦模样仿佛只是幻觉，他眸光闪烁，轻柔地搂着柳闲，委屈地哽咽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眼泪。他没有回答柳闲的疑问，自顾自地难过着，把几年积攒的委屈都轻声地说了出来： “还好师尊信守诺言，修炼了几年就出关了。” “这八年，我都好郁闷啊。” 感受到他身边突然转瞬即逝的阴寒戾气，柳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一个小点，他惊恐地打了个寒战，却又怕被人发现异常，强行地勾起了一抹笑容：“有一些进展了。” 柳闲僵硬着脖颈，滞涩地转回头盯着地面，半晌没说话，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却在不停发抖。 上一次分别，是我刺了他一剑后，将他曝尸荒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我早就成了仙，哪还需要突破什么境界？ 谢玉折的眼尾红红的，唇角也沮丧地向下撇，明明是比他高了半个头的个子，低头俯在他的脖颈间，那副可怜的模样我见犹怜。 他问得柔情，可话里却带着不确定的尾音。 或许是因为常年眼睛不好，他除了视觉之外其他所有感官都异常灵敏。 就好像刚才他但凡说错一个字，脖子就会被这个人捏断一样。 柳闲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尽全力地放松着自己紧绷的身体：“知道啦，知道啦。我现在不是正在你旁边吗，又没走。” “我记住了。” “柳闲，你要是再离开我……我会陪你去死。” 而后谢玉折才如大梦初醒般缓过神来，眼中的扎人的阴霾散去，他眨了眨漆黑清澈的双眼，解释道：“师尊，我只是开个玩笑。” 谢玉折放松地笑着：“嗯。我们会一起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