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保护好它,要是没了它,我活不了。”刚才柳闲这样说。 祈平镇无端卷起的风雪迷了他的眼,他终于倒了下去。 怎么让他站个岗也能晕过去?罪魁祸首疑惑地蹲了下来,把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可怜孩子拨来拨去。 他看少年仍较真地紧攥着红绳,扑哧一声笑出来。弯腰将谢玉折的碎发拂至耳后,柳闲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头,轻摇了摇他道:“小将军,醒醒。” “喂?” 谢玉折觉得自己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可醒来时身上半点水迹也没有,反而暖烘烘的。他不明所以,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了眼缠白绸的柳闲,他弯着腰脸同他凑得很近,不知道在看他什么。 心中无端升起恐惧,好像眼前人身上有无边危险,他本能地撑着手往后移了半步。 “没有,我只是……”谢玉折正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确骨子都僵了,只好干巴巴说:“这个还你。” 他像是好玩似的覆去翻来瞧了片刻,最后垂下了手,将它隐在了宽大的袖口里,垂眸盯着,淡声问:“说说吧,刚才看见了什么?” 柳闲看着谢玉折的那双眼睛,深黑澈亮得像明镜台上供着的颗颗葡萄,不像是在撒谎。 “那是神识离体之术,全天下就我一个人会。”他若有所思道:“可能是你见我太强,受了刺激,短暂失忆了。” “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参透这门密法的吗?”柳闲自然接受了夸奖,心情颇好道:“因为我养了一条鱼,叫小黑。” 然后他就不继续说了??? 过了很久,他终于用手比划了出来:“最初大概就这么大,一条黑色的小鱼。那时候有人说它丑嫌弃我眼光差,可我觉得它挺可爱的,像是一条有潜力的鱼,配得上我,所以就把它养在我家门口的小河里了。” 原以为神秘如柳闲又会缄口不言,没想到他说:“我家在一座山上,风景很好,还是我自己开的荒呢。” “但离这里太远,很久没回去了。不过我之后会抽空回去,可以带你一起。” 他最初找到柳闲是因为圣命,可他至今都没敢确认柳闲就是国师。走在柳闲身旁时,他自己也糊涂了: 他沉沉闭上眼,听柳闲继续娓娓而谈,此刻他的声音平和清冽,却比扬声轻笑时更放松些,仿佛这才是他招摇壳子下藏着的灵魂。 柳闲穿书日久,有时也觉得其实修仙挺爽的。虽然没了现代的一些高科技,但修仙界永无上限,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他被关在春山的时候还在琢磨怎么研发一款电话出来,就连名字都剽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