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君,阿兰这是怎么了?阿兰怎么变成一条鱼了?” 柳闲耐心解释道:“它不是阿兰。” 柳闲用小剑拨弄了下草席上已经命丧黄泉的小黑鱼,问:“她是在青衣河里被找到的吗?” 青衣河在镇内,围着整个镇子绕了一圈,镇民们可以随意出入,但出镇时得先走过一道长长的吊桥,才能到达镇门;可若是外人想要进来,就需得要镇民分来的入镇令。 看来柳闲也很熟悉这个地方。他来这里做什么呢?倘若当真被囚多年…… “是是是,无论是水鬼还是妖邪,仙君神通广大,劳烦您帮老妇找回女儿啊!”杜云娥连连点头,她腿脚不便,站得太久,阿兰的失踪又像一块大石压在她身上,此时她双腿发软站不太住,差点坐到地上。 杜云娥像是被施了法,话音刚落便合上了眼,慢悠悠地躺倒在了草垛上。而柳闲则跟个没事人似的,他的步伐总是很快,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门,一身雪白,站在高高的屋檐之下。 谢玉折这才反应过来,他一路小跑过去。 活像个想强抢民女还提前发个告示的山大王——还是一身妖孽气的那种。 谢玉折无言,心道果然温润有礼都是假的,这才像他。 柳闲没有等他,已经抬脚出了李宅,他快步跟上,问:“你现在是要去除水鬼?” 谢玉折生活在下修界,不常接触灵异神怪之事,但也偶有听闻。他说得有理有据:“书上说,如果死在水里的人怨气太重,会化成水鬼。他们终日泡在水底,若是河边来了过路人,就会白天引诱,晚上强拖,这样找到替死鬼后,他们才能转世投胎。” 脸上传来冰凉奇怪的感觉,谢玉折吸了一口气,不自然地撇开脸道:“你不是在问水鬼么。” 手指上仍有余温,他轻轻搓了搓指尖:“祈平镇这种没有灵气的地方,连点怨灵都长不大,哪来的水鬼呢?我一直觉得,那些水鬼把人拖下河的鬼故事,只是有些小孩子太淘气,大人为了阻止他们离河岸太近才编出来的而已。” 柳闲笃定的语气让谢玉折心生疑惑,他问:“倘若那河里没有邪祟,又是什么让阿兰姑娘消失的?” 又是这个问题,谢玉折沉下了脸,明显不想再回答。 “那是个空盒子,我没有骗你,也不关心上仙的行踪。”谢玉折皱眉,他对柳闲好不容易的改观又改了回去。 他冷眼将手放在剑柄上,剑已出鞘两寸。柳闲伸手半安抚半强制地把他的剑按了回去,歉意敛眉道:“别别,是我错怪你。那作为赔罪,我帮你看看病吧?” 柳闲的关注点已经从水鬼莫名其妙地转到了盒子,现在又突然说要帮他看病,思维实在是跳转得太快了,谢玉折完全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