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老板出手太大方了,这哪是什么白衣服,这就是把闪得晃眼的金子穿身上了啊! 杨徵舟不赞同地说:“为了不再做柳兰亭而舍弃一些喜好,完全值得。” 大多数人都以为他老人家正在不周山上无悲殿里俯瞰人间呢,殊不知柳闲在春山寺待了一百零七年,至今才出来。 杨徵舟道:“等你想死的那天再穿吧,我会冒死为你收尸的。” 他耸肩道:“但若你实在不愿意这样的话我也没辙,毕竟我都断气儿了。” 这还是谢玉折第一次见有年轻人这么随意又大方地给自己安排后事。可想到这人是柳闲,他又觉得好像也不奇怪了。 看着一美艳女子娉娉袅袅朝柳闲走来,谢玉折脸色一黑,冷声道:“你四处沾花惹草,与我何干?” 话音刚落异变陡生,堂上突然尖叫声四起! 与他们一同观戏的人作鸟兽慌乱四散,柳闲慢捻着指节,懒倚在雕花窗旁,盯着地上那张脱落的人皮看。 而这位玩意不知是眼光出了问题,还是脑子出了问题,居然挥着利爪,“嗬嗬”地朝柳闲疾步爬来,半点没管旁人—— !!! 杨徵舟说:“他要是真那么容易受伤,你又怎么会跟到这里来;你要是真那么想要他死,又何必出手相助。” 剑仍未入鞘,谢玉折却被强硬按住,杨老板看着温柔实则有无穷的力气,他不容回绝地说:“别动。” “他真是被……限制了挺多年,应该没空去当国师吧。他身体本就残缺,红色又招邪气,撞鬼了不就更容易死了吗。” 谢玉折无言,低头看向楼下的那一人一鬼,面无表情地问:“那这算撞鬼吗?” 柳闲跳下窗,走近鬼骷髅,他信手拿起一个茶杯盖在桌上碰碎,裂出个碎片来轻轻一挡,只一瞬,伸向他眼前绸带的那一只苍白利爪就化为了齑粉。 他怒极发狂,牙齿紧咬发出“咯咯”的声音。黑气云卷环绕,那团齑粉刹那间便重新凝成手臂,可惜还没等到它行动,柳闲已经信步移到了三尺之外。 而后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着那扇雕花窗,笑眯眯地对上了谢玉折的视线。 只是几个身法而已,许多普通修士都能做到,算不上厉害。 就在谢玉折别过眼的那一刻,原先还被柳闲夹于二指之间的陶瓷片破空而出! 柳闲掐诀施法,一道有灵银索聚成,迅速缠住了鬼骷髅,将它收进了芥子袋里。 杨徵舟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闲,想找到属于这一百零七年、他只字不提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