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石狮眼中精光大放苏醒过来,新上岗的小狮子战战兢兢的问另一旁的老狮子,“狮兄,不会出事吧?” 唉,凡世俗人皆以为修仙是多么好的事,远离三千烦扰,追寻天道大法,得神通长生,寿与天齐。一朝功德圆满羽化登仙自然是好事,若是一个不慎落了下乘,就跟里面那位一样喽。 这厢感怀着颇有些伤感,那厢看到什么一个激灵忙从石墩上爬起来,“狮妹,有人来了,快坐好!”立马端正了坐姿,化成威风凛凛的守门灵狮。 步青云望着手被碎冰划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染在化出水的碎冰里红红粉粉甚是好看。 放下手,抬头,眸中似有世间万物燃成灰烬后压抑着不甘熄灭的星火,唇间染血,霎那明艳,压下满城风雪,连天地都黯然失色。 飞扬艳色被冰霜压下,严冬清寒又被明艳神采温和,压过来翻过去,中和,刚刚好。 “云泱春岭,经年寒冬,累月素裹,明明无春,为何叫‘春岭’,不该叫‘冬岭’吗?” 如今看来,不过越是没有的越是渴求,越求越是……求不得…… 从冰面上爬了起来,手腕脚踝上缚的缚仙索撞击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缓缓抬起头,看向牢外。自从沦为阶下囚,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步青云抬着头,满目刺眼白光,依稀可辨他的影子。 “大师兄驾临还不出来迎接,难不成要大师兄来就你? 监守弟子看见步青云原地动都未动,仿若不曾看见来人似的,不由怒上心头,怕得罪身边贵人,对着步青云催促呼和到: 很好,又多个新骂法,步青云眉眼微挑,他本就常年失眠,眼眶泛红,略显得阴鹜邪气,此时眼底晦暗,眼周血气愈浓。 始料未及,监守惊叫一声:“你怎么可能还有灵力?!” “谢,谢大师兄。”受惊的小监守连滚带爬逃离出去。 云崖不说话,还是那张雕塑一般的死人脸,连眼睛里都无甚情绪,但不知道怎的,他就是知道他有点生气了。 飞鹤服,逐云冠。 “我来接你出去。” 目送几片花瓣飘零,步青云眸中血色突然浓郁,流光运转:“哦?” 脚步忽停,链子在惯性的作用下互相撞击当啷一声,说着扬起一笑,“不怕我再兴风作浪危害人间吗?还是,我这个废人身上还有什么是可觊觎的?” “是啊,我这样心肠歹毒之人,自然最擅恶意揣测,不比大师兄,凌空孤鹤,目上无尘目下空,是个真君子,只可惜,我永远也学不会。” 步青云蓦然回头,死死盯着云崖。 步青云忍不住仰天大笑,前仰后合,不能自已。笑罢,他狰狞着冷冷道:“我若偏要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