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了。
原来不是错觉吗?
岑旧抬头,有些意外地和外面进来的玄衣身影对上了视线。
五年不见,少年的个子愈发高挑。眉目深邃,五官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混杂着别有一番风味的俊秀。
脸型看着瘦削了一些,愈发显得面容锐利,自带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质。
岑旧的脑袋一阵发晕。
竟不知道他这是在什么时间段?
是前世,还是今生?
或者说,他只是怕徒弟忘记了他。
作为师父,岑旧并不合格。
一路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连正常的相处的时间都很少有。
五年的时间,足够小孩长大并且忘记他了。
毕竟他当时连道别都是匆匆。
岑旧胡思乱想着,竟生出来了近乡情怯的感觉。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显得像是漠然的无动于衷。
啪的一声。
他长大成人的徒弟怀中的草药断断续续地掉了下来。
再啪的一声。
岑旧吓了一跳,瞠目结舌地看着径直下跪的少年。
“师父。”即便五年过去了,说哭就哭的少年留着泪,委屈得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您别不要我……”
岑旧:“……”
岑旧终于发现,他给自己设置的剧本不太对。
看着抽抽噎噎的小徒弟,岑旧心里有点发慌。
纯粹是被眼泪砸的。
与此同时,他也没想明白小徒弟自个端的是个什么戏码。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他这种话?!
“那个……”岑旧试图开口。
刷的一下。
陆研拔出了剑。
岑旧:“……”
刚刚才有的被捅事件,他有心理阴影啊!
岑旧后退了一步。
小徒弟更悲伤了。
“您连清理门户都不愿意吗,师父?”他道,“没关系的,回舟自己来也可以。”
岑旧头都大了,赶忙叫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清理门户了?!”
陆研:“五年前……您丢下我一个人走了。您是不是生气了?师父,您怎么样对待回舟都可以……”
岑旧:“停。你让我回忆一下。”
他揉着额角,在小徒弟眼巴巴的注视下默默转了个身。
本来就没怨过陆研。
依照竹景那性格,高低是会进秘境一趟的。
这徒弟心思一向拧巴,看来是不辞而别把他吓到了。
就是这个说话语气怎么怪怪的?
想不通。
可能是孩子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