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做那么多菜辛苦了，我洗碗吧。” 高雅歌搂住母亲的脖子，她现在比母亲还高出一头，埋下脖子才和她贴了贴脸：“妈才不是给我做牛做马的，妈是来以后享福的。” 把高雅歌推出厨房，余曼丽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和董山民的事跟她讲。 收拾了厨房，余曼丽切了水果拿去高雅歌的房间：“作业做完了吗？” “先吃点水果。” 这两年她是真的松弛了很多，女儿比她想象的还好，懂事又贴心，学习也好，从未让她操过心。她有时候甚至想不明白，会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孩子。 “妈，吃完了。” 余曼丽对上孩子的眼睛，吞了吞唾沫：“丫头，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余曼丽瞪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余曼丽默了一会儿：“那你怎么看，觉得你董叔怎么样？” 余曼丽按着她的肩，正色道：“别跟我赌气，我是认真在问你。这个家是咱娘俩的家，要不要多个人，你说话也作数。” 余曼丽搂着她的肩头，让她贴着自己胸口，轻拍她的后背：“丫头，你是妈妈最重要的。” “你董叔家里也有个妹妹，比你小几岁。那孩子也很乖很听话，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吃个饭吧，看看你们合不合得来。” “合不来就分开住，妈和你董叔就算有两个家，我们都说好了。” “我不怕累。” 刚进去，高雅歌一眼就看见董家那女孩和她穿同一款同一色的衣服，继而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和她同样的尴尬。 “我看着衣服好，就跟你和玲玲一人买一件，两件七折，省不少钱。”她推着高雅歌的肩，把她送到前边，“她叫高雅歌，”又指着对面的女孩，“她叫董文玲，比你小四岁，上五年级，是妹妹。” 女孩怯怯地喊了声：“姐姐好。” 董文玲没说话，贴紧她父亲，抿紧了嘴。 和董文玲比起来，高雅歌的确显得优越。她成绩好，还会弹钢琴，人也长得漂亮。而从董山民的言语中，大概得出董文玲偏科很严重，性格也很内向。于是总让她向高雅歌学习。余曼丽显得很受用，但高雅歌从董文玲开始胆怯的神情里，渐渐看出了些许不耐烦。 10岁的年纪，父母刚离婚一年，就在父亲的要求下，接受一个新的母亲，和一个新的姐姐。新姐姐在各方面碾压自己，成为唯一能够依靠的父亲口中那个榜样。 “要上厕所啊，不是出门才上了么。” “饭店里没有，厕所在商场里，去吧，出门右转走到头。”董山民把服务员的话重复了一遍。 董山民站起来，还没说带她去，余曼丽就说：“我带她去，你个男的，带着不方便。” 高雅歌突然站起来：“我带你去吧。” 这是个以前的老商城，几层商铺建在四周，中庭是个花园，楼里的走廊和通道都在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