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常常心急火燎地赶着去见苏雪青，而没见到他的日子就失魂落魄，好像三魂六魄都少了点什么，俗称丢了魂儿。 今天总是出错也是因为他想着下午的事，想着苏雪青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么不开心，想自己是不是该厚着脸皮多问一些、多安慰一些。 用餐高峰过了，大家都在收拾整理厨房。高毅忙了几小时终于得空喘口气，他正想出去吸根烟，电话响起来。 他赶紧将香烟塞回烟盒：“刚忙完。” “你在哪里？” “好。” 回到后厨，他嗫嚅着跟大师傅请假：“老陈，那个，我今天有点事，先走了。” “看，我说得没错，高哥丢手就跑，肯定有情况。”小墩子在一旁挤眉弄眼开他玩笑。 有人质疑：“他不是晚上这个点都直接回家，不出车嘛，凭啥还让他提前走？” “老陈你这明摆着就是偏心。” 听着师傅的话，高毅觉得内疚。他对不起余曼丽、对不起丫头，也对不起一直器重他的师傅。尽管他很少去想，他也知道自己背叛了家庭，行径让人唾弃。 如果没有遇见苏雪青也就罢了，他可能永远无法体会爱一个人会多疯狂，便也不会去想。可他偏偏遇见，从一见倾心到泥足深陷，最后无法自拔。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叫你出来。” 高毅去红树湾接的苏雪青。对方穿一身休闲装，棉质长裤和长袖t恤，头发也放了下来，刘海松散地搭在额前，身上是沐浴液和洗发水干净的味道。看样子是洗漱过了，却没睡觉，而是出来喝酒。 苏雪青有点难为情：“的确找不到适合一起喝酒的人，一会儿我请你。” 苏雪青沉默片刻，最终放弃思考：“哪里都行，你随便找个地方吧。” 城市的夜晚灯火通明，一盏盏点亮的街灯照亮深夜旅人的路途。这些夜里不回家的人又在做什么呢？他们是否也和自己一样，被小小的车厢载着流浪，是否也感到寂寞？ 苏雪青转头看他，车厢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轮廓更显得深沉。即使不善言辞，此刻沉默的陪伴，也让苏雪青好受许多。 高毅从从挡风玻璃里看他：“心情还很糟？” “说出来会好点。” 他和邵庭的问题很棘手。他也不想和高毅说自己私事，毕竟对方于他来说身份太过暧昧不明，这样的人更不适合掺和到他的具体生活中来。好在高毅这些方面也有分寸，并不多问。 “快到了。” “这是什么山？” “我记得小南山在远郊，荒无人烟的。怎么到市区里边了？” 小南山苏雪青知道的，是离城市最近的一座山头。他过去来过。不过上一次来，还是中学时期，学校组织的踏青还是植树活动。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山下都起了高楼，全是四通八达的公路。 高毅停车：“要下车走一段。” “我带了酒。”高毅拉开后备箱，从里边拎了一打啤酒，“从餐厅拿的，还拿了点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