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高毅一时有点难以置信。 “是我。” “不用……不是叫车。” “……” 尽管电话里的声音很镇定，高毅还是能听出一点微妙的不同。就像那晚苏雪青醉酒打电话让去接，他的声音也很镇定清醒，但实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说完这句，苏雪青一时没了下文。 “……想出来坐坐吗？喝点酒。” 那头却迟疑：“今晚不用陪家人？” 高毅在酒吧找到苏雪青的时候，他已经醉了四五分。右手一杯威士忌，旁边还有一个半满的酒瓶。左手撑着脑袋，昏暗的灯光下，醉蒙蒙的双眼，比沙哑的爵士女声更迷离。 他替高毅拉开自己身边的高脚凳，又敲桌子叫来酒保：“给他拿个杯子。”扭头看着高毅，“加冰吗？” 杯子上来，苏雪青拿起手边的酒瓶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随后举起酒杯，凑过去，杯沿轻轻碰在一起：“新年快乐啊！” 苏雪青看得一愣：“……你还没有说祝酒词。” 重新给高毅倒上酒。喝得恰到好处的时候，便有种愉悦的轻松，苏雪青提醒：“这次别忘了说。” “新年快乐！” “干杯！” 刚才那杯喝得太急，这杯高毅只喝了一口便放下。 高毅的目光从苏雪青戏谑的双眼移到他摇晃酒杯的手上，细长白皙的手指，指尖饱满，修剪整齐的指甲盖泛着粉色。 苏雪青是完美的！从头发丝到指甲盖，他没有一处不美丽。 他没想到后来还能遇见苏雪青第二次，对方还留下他的联系方式，说以后都叫他的车。最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他能和苏雪青像这样坐在一起，碰杯喝酒。 见他杯子空了，苏雪青又为他倒上，顺手也给自己倒满一杯。这时酒瓶空了，他招手让酒保又拿一瓶。“平时喜欢喝酒吗？” “今晚也是开车过来的？” “你酒量怎么样？” “喝不醉的人时不时会很辛苦……” “……想借酒浇愁都难以实现……” 苏雪青又笑：“算是吧。这种日子把你叫出来，让你陪我，真是不好意思。” 高毅发现苏雪青这种状态下格外喜欢笑。也不知自己是否也有点醉了，他看那笑容也是荡漾的，让人神智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苏雪青又说起这个，高毅突然有点紧张，他挪开眼：“……不用谢，真的没事。” “……” “我，我觉得……” 酒保指了个方向，苏雪青撑起身，按着胸口，趔趔趄趄往那里去了。高毅要了瓶水，立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