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挥剑时他都痛恨自己的无力,就算每日练习上万次,练到汗流浃背根本无力站立,他与那强到可怕的妖女之间的鸿沟依旧无法跨越。他大抵天赋平庸,所以便想再挥久些…再杀多些妖怪…“我不想成为槐衣的累赘。”他神色坚定了几分,目光炯炯的看向女人:“我要保护槐衣。”哪怕是豁上他这条命也没关系。洛槐衣心尖一颤。她听出了那话语里浓烈的依依情意。抿了抿唇,避开眼神,顿了顿:“堇安,你是是我最好的朋友。”是陆堇安陪她渡过儿时的漫长岁月,成为她的玩伴,他在她心中无疑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但那年夏光金灿,蝉鸣阵阵却不恼人,拂过脸颊温柔柔软的风也吹进了她心里。那个地方早就被一个人牢牢占据。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洛槐衣敛下眼帘。饶是她懂得爱慕一人是何滋味,对这类情绪的感知也变得格外敏感。她早就察觉到陆堇安对她有意,不如就借此机会说开。陆堇安先是愣了愣,没料到自己的心意在面前人眼里如此无所遁形,见人一语揭了他的心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听到女人平淡的回答后,眼里的光黯淡下来,没过多久又再次亮起。他意料之中的笑了笑,掩下面上的失落,依旧目光柔和:“是她吧。”他知晓洛槐衣一直喜欢着那个路姐姐,就连他九年的陪伴也无法撼动分毫。只是他发现槐衣不开心,一直沉湎过去去追忆一个永远无法回来的人只会让她困在原地。他没有妄图取代那个人,如果可以,他想要用他所占据的分寸之地,尽最大的力量带槐衣开启新的生活。去往新的世界。既然他九年也没办法让面前人有一点喜欢自己,索性就一直做陪在她身边的朋友。一直以来他也是这样打算的,只是悸动会偶尔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但他日后会好好控制自己,做个沉默者,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求能默默守护着槐衣便好。女人不说话,沉默便是最好的默认。他肩膀一松,不想他这份爱慕成为压力,轻松道:“槐衣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好像是有些难过,但也没有难以接受。毕竟现在他就很满足了。洛槐衣突然想到些什么,面上覆上一层哀伤,轻声开口,面上却有些回避:“村里的人…怎么样了?”她睫毛微颤。见陆堇安第一面时她就想问,只是怕自己承受不了那惨痛的真相。随着面前人神色一变,她瞳孔震动,崩着的视线毫无缓解,面色也灰白下来。但下一秒男人的话却让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什么?”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有一种虚虚浮浮如在梦中的感觉。“大家都很好,说来也奇怪,那妖怪明明有几次发动进攻的好机会,但她却秋毫未犯,村子甚至比之前还要太平。”他一直想与洛槐衣说这点来着,方才她这一问顿时让他猛然一震,心中浮现出一些不好的猜想。他抓住女人的手,一脸紧张:“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那天的场景历历在目,回去后他就告诉所有人不能把所见传播出去。女人都将手伸到了…那处,他知晓妫帝梧大抵是对槐衣…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事。就怕槐衣会委屈求全为了他们答应那魔头更过分的事。洛槐衣面色一白,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声音微微发颤的求证:“妫帝梧没有杀村里人?”“对。”陆堇安话风一转’“槐衣,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回村子里,和山风大人一起商讨之后的应对之策。”他无法再眼睁睁的看着槐衣日日被那样对待。“我不回去。”陆堇安愣了愣,表情有瞬间的空白:“为什么?”路思凉便是在这时变成了一个毛球团附在了女主身上,听到洛槐衣的话时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下一秒女人冰冷的话却让她表情失落下来。“我不能回去。”“堇安,你出去后莫要再来寻我,我会找机会将这魔头手刃。”她虽是这样说着,心里却没有一分把握。她打不赢妫帝梧,她放过村里人的原因尚不清楚,但八成与她有关,所以她必须留在这里。她相信陆堇安会明白。陆堇安果真沉默下来,片刻后开口:“我陪你一起。”他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槐衣一个人面对。“堇安,你替我守护村子。”村子有他在,她才能放心。“我——”“村子就交给你了。”洛槐衣打断张着唇极力争取面露无措的人。他们已是棋盘上被绞杀围困的棋子,唯有前扑后继寻求生机。“好,就一个月,若是届时你不能将其手刃,我便带大家来寻你。”男人前倾的身子肩膀内缩,紧绷的骨骼和起伏的胸膛透着极致的忍耐,良久后全身像是泄了力,声音沙哑妥协般的答道。每当此时,他都最痛恨自己的无力。他明白,就算他留在这里,也只会成为槐衣的累赘。…路思凉:…她刚刚还以为小姑娘是漫无边际的喜欢上了她,顿时间心脏咚咚跳,欢喜在混杂着讶异的情绪池里却浓烈的无法忽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