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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就算是冰冻三尺的寒流,天山之雪,九天寒冰,也无法伤她半分,更何况只是一个毫无天地灵蕴的寒池。所以她如凌阙所愿,自封灵脉,身受凡人之苦,只盼她将心中的戾气恨意发泄完毕之后两人可以重归于好。但…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遥不可及的奢望。她指尖颤抖,灰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神情黯然,暗淡无光的双眼似蒙了一层哀痛的浓云,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她动了动唇,声音沙哑苦涩,身形透着无尽的萧索悲戚。“凌阙,你要如何才能原谅为师?”她就像被困在在一张细密的网里,逼仄压抑,明明光芒近在眼前,却好似是一个无法触摸的虚幻。尖利的织线与她的呼吸相连,挣扎间她的心也被牵拉的支离破碎。路思凉动作一顿,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除非你自毁道骨,否则你我至死都是陌路人。”深夜呼啸的风越来越大,伴随着鸟兽的声音,将窗纸吹的起伏。瞬间全身血液都好似凝固了般,苏慕翎呼吸一滞。面前人神色冷淡,眼里不加掩饰的嗤笑令她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笑话。喉头涌上了浓重的血腥味,她蹙着眉将这道感觉压了下去,白皙的脸上染上了深深的哀戚。原来凌阙已恨她至此。苏慕翎面容苦涩,全身似被一道阴霾笼罩,丝丝缕缕的痛觉扎着她的神经,如受酷刑,像是她的灵魂一寸寸从体内抽出,只留下哀毁骨立、一具冰雪塑的空壳。她眼里微光闪烁,光芒坚烁的像是把入骨的情意都刻进了血肉里。她面上一片萧索,而后眼里涌现几分隐忍的挣扎,嘴唇艰难的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烛火摇摇曳曳,面前人的脸却被室内暖融的光影一分两半,惨白的吓人。路思凉愣了愣,心跳有瞬间的加速。她脸上闪过迷茫无措,背脊僵直,胸口不住的起伏。薄唇被咬的血色浓艳,将心底不安的躁动强行压下。她扣了扣手心,如炬的目光射向面前人,表情一变。只见她无情的勾起唇角,神色了然,开口讽刺道:“如果不愿意,那就滚吧。”屋内的空气变得沉闷不堪。她攥了攥拳头,快速的移开视线,站起身离开了房屋。……屋外月光皎皎,华辉如缕。门关上后,路思凉浑身戾气消退,摘下了脸上的面具,表情柔和下来。凉风簌簌,她看着天空中圆圆的一轮明月,薄唇抿成一条细缝,良久后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希望她可以听懂自己的话离开吧。微风拂过鬓边的秀发,月下女子清丽的脸庞上浮着些许忧愁。路思凉神色复杂,最后那憔悴不堪的如蒙雾霭的面容猛的摄住了她的心脏,令她呼吸都几欲一窒。那浓烈的情绪令人心惊,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只要她想要,苏慕翎可以当场将带血的道骨剖出来给她。正在她思绪万千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不明显响动声。路思凉顿了顿,行至屋旁的过道处,回过身去。只见苏慕翎面无表情的出了房屋,步伐踉跄如一缕走失的孤魂,完全没发现她,萧索的背影迎着月光融入了漆黑的夜色里。寂寥的夜色夹杂着淡淡的忧伤,丝丝缕缕的寒意漫上肌肤。月下的人呼吸沉重了几分,杂乱的思绪在她脑海里似缠成了一根根无解的麻团。路思凉表情复杂,眉头揉作了一团。她斜斜倚在一旁的石桌上,面上有些纠结。一种冲突的矛盾感在她脸上来回拉扯。她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苏慕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又已对她情根深种,就算她将人逼走,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虽然系统说世界线会将男女主再度促成一对,但她在这呆了这么久,这里的人都不是提线木偶,都依照着自己的想法心意活着。苏慕翎爱她爱的如此之深,真的可以再度爱上别人?她抿了抿唇。不知为何,想到苏慕翎有一天会和秦陌那小子琴瑟和鸣的样子,内心就有些不舒适。“想想你那三万块。”系统无情提醒。路思凉一哽,摊了摊手,“我又没有消极怠工。”“你说女主可以将道骨剖给你,但她剖了吗?别想错了,无人可以在女主心里敌过她的大道。”它可是看过原著的,倘若让女主散去一身功力都没可能,更别说剖去道骨了。仙者失去道骨,就与凡人无异,寿元也会大大缩减,身体破败不堪,可能过不了几年就会死去。路思凉身子一僵。系统说的没错,她对看人一向没有信心。况且…她也不怕被看不起,三万块对她们部门的很多人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可是对她来说却是一个极重的负担。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肩膀似有千斤重。苏慕翎呆在这里也让她原本平静的心绪愈加烦乱,看着那清心寡欲的脸为她而沾染上浓烈情绪,就像有蚂蚁不断在她的血管里爬。不痛但是酥痒难耐。一道身影在微凉的夜色里纤纤而立,路思凉正了正神色,开口道:“系统,帮我看看苏慕翎有没有离开。”“检测到女主未曾离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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