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人之间的气压似乎达到了某种怪异的平衡。淖尔并未对霍厄斯的说法表达出某种反驳,相反,她倒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苍白的手指抚过嘴唇,最终流露出颇有兴趣的笑容。 “嗯,见过。” “我不记得了,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吧。”霍厄斯看向她。 “以您的实力,如果想要杀了我其实轻而易举吧?”霍厄斯道。 结果淖尔还是没有做什么。 吉兆和霍厄斯两人跟在淖尔的身后,身披黑袍的女人走在前面,她的身体宛若一座黑色的山,结结实实地压住了全部的光芒。这时候霍厄斯才注意到房间内黑的有些吓人,整个空气里弥漫着枝叶的气息味,像是走在丛林的小道里。 什么东西被点着的声音响起,霍厄斯下意识地看向了前方,只见淖尔从怀里拿出了一盏提灯,整个昏暗的空间瞬间被点亮了。 “要是死在这里,我可不会来救你的。” 吉兆几乎拉满了警惕度,他时时刻刻都盯着淖尔的身影,视线也从未转移过分毫。 至于猜测对方是否为萨曼人,其实霍厄斯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淖尔的种种反应也早就彰显了她的身份,能够随时进行变形的法术印章,古怪离群的性格,比常人更为强大的力量,以及对他诡异的态度…… 如果是那些混血贵族,他们的眼中大多只有权力,更不可能放过他。 她看上去虽然散漫,可实际上她对于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如果她对一切都无所谓,那么她就不可能潜入到平面镜的组织之中。 最重要的是,淖尔看到他的第一眼,那样的目光就绝对不可能是看陌生人的视线。 霍厄斯其实也有冒险的成分。大多数时候他都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无论如何他都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看似对一切都不关心,却又足够执着。 他想要活下去,同时也想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 脚下的道路开始逐渐蔓延,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下涌动,那种感觉像是一条河流,又像是踩在一条蛇的身上,莫名让毛骨悚然。 不过吉兆看起来已经来过这个地方了,他的脚步很轻盈,紧紧握住他的那只手也显得格外可靠。虽然他现在正处于某种紧绷的状态,这份紧张并非来自于这间房屋,而是来自于眼前的那个女人。 在他刚刚来到这里时,霍厄斯有感觉到这些触手向着他的方向接近了过来,可是当它们贴近淖尔的那盏灯时,它们又迅速的退开了。 看起来那盏灯应该也是不菲的道具啊。 [不过它们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估计是因为淖尔。] 霍厄斯注视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没说些什么。 不信任是一点,再者——前方很可能就是中枢了。 “吱呀——” “到了。”吉兆突然说着。 霍厄斯向前走去,可他还没走两步,却发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