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她哭了(1 / 1)

薛知恩觉得他有病。 有大病。 她张口的音调有些粗重,语气却尖刺:“你是不是想死?” 齐宿没有任何犹豫:“想,想被你弄死。” 薛知恩:“……” 她对他无力,无言。 她缓缓滑下了身,蹲在地上。 齐宿永远会不怕死地凑到她身边:“你想在这儿吃吗?也不是不可以——” 他听见了门后古怪的惨叫,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嘟嘟囔囔。 “只是医生包扎的功夫你怎么就把我丢下了?” 他顶着带纱布的漂亮脸蛋,委屈巴巴地耷拉耳朵:“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没要过你。” 薛知恩恶心地往旁边挪了挪:“你马上滚。” “好,我滚。” 齐宿很听话,但是抱着膝盖又往她身侧滚了滚。 一个大男人,一点脸不要。 薛知恩额角爆起青筋:“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惹她生气? 齐宿拆饭盒的手停下,期期艾艾地看向她。 “我很想你,我们已经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见面了。” 她也已经长达五个小时零三十分钟二十七秒没有亲他了! 齐宿感觉自己失宠了。 她是不是要喜欢上别的狗了? 是他不够好玩?不够好看吗? 太倒贴是不是就不值得珍惜了? 齐狗开始反思,反思两秒放弃。 他没法不冲薛知恩摇尾巴。 这是本能,改不了。 过于热烈的感情,很烫人,炙烫得人不适,特别是薛知恩这种心理阴暗的人。 他亮晶晶着剔透的杏仁眼表白时,她只想毁了他这份真挚。 骂他是没用的…… 薛知恩细长的手指按上他的脖颈,手底下,脉搏有力地跳动,蜿蜒虬劲的青筋有细微的突起。 她掌住齐宿的颈,掌住他的命脉。 问:“齐宿,你爱我吗?” “爱,”齐宿痴惘迷蒙的眼全是她,“我爱你。” 她问:“那你想杀死我吗?” “……” “那你想杀死我吗?” 她问了两遍。 齐宿回神,说:“你这问题问的不对。” 薛知恩一愣。 齐宿浅显直白地教她:“爱应该是——就算被对方杀死也无怨无悔。” “你对我也是这样?” 男人舒展眉眼:“我以为我表现得已经够明显了。” 薛知恩:“……” 比云薇儿还‘伟大’。 不知道为什么。 薛知恩想笑又想哭。 可能她也有病吧。 “那里面的不是爱……” “哪有爱叫得那么惨?” 如果是,那里面该是暧昧的、百转千回的呻吟。 被揍、被杀该怎么呻吟? 齐宿说:“爱能止痛。” 爱能把痛苦,化为甜蜜,对方给的一切都能甘之如饴。 薛知恩单手捂住发热的双眼,她抿紧着唇,松开又抿紧,最后她放下。 拉住身旁的男人:“齐宿,我想跟你。” 齐宿本来要安抚她的表情,骤然空白。 “……啊?” 这太突然了,他晚饭饭盒都还没有掀开! 薛知恩明显不想吃晚饭。 她想掀开他,想吃掉他。 “等等……等等……!” 齐宿慌慌张张拽住病号服的衣摆,拼命保住自己的清白。 “等什么?”薛知恩面无表情,扯开他的衣扣,“我想跟你。” 你的表情可不像啊! 比起想亲近,更像想杀了他。 就不能换个体面点的死法吗? …… 他有地方不合时宜地。 “看来你也很想。” 薛知恩抬眸。 “别……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齐宿稍稍移开些,难捱的声线里是克制。 “你为什么总拒绝我?”她不明白,“你不是爱我吗?不是很想跟我做吗?”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齐宿拉住她往下探的手,吸了口气,“你会后悔的薛知恩。” “你真的觉得我有以后吗?” 薛知恩忽然问出一个让齐宿心漏掉一拍的问题。 还没来得及细究她这句话。 下一秒,她举起手枪,这次,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齐宿呼吸和心跳遽然停止。 ‘砰——’ 实心弹! 打中天花板的吊顶。 两人上下的位置调转,齐宿双手死死按住她持枪的右手手腕,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眼睛骤红,气得要发疯,疼得要死去。 低吼她:“薛知恩!” 可吼了这一句他也说不出任何苛责她的话,只死死咬着牙,死死盯着她。 又没死。 薛知恩仰望着天花板,有些想笑。 “呵——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就不想笑了,笑容消失地一干二净。 齐宿看出她的悲伤,他低头蹭蹭她的额,她的脸,终于说出那句—— “哭吧,知恩,想哭就哭出来。” “不要憋着,你要向外发泄的。” 不然人是会坏掉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她已经快要坏掉了。 “齐宿,我好难受,我哭不出来。” 薛知恩哑着声,嗓子像细沙磨过,空着的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好像揪住了齐宿的心脏。 齐宿的泪说来就涌上来了,她通红的眼眶分泌不出一点。 极致的痛苦下,泪不知道跑去哪儿了,或者是化成血了,她流血总是要更畅快些。 可她被青年按着,割不了腕…… “薛知恩,看着我,不要想奇怪的东西,实在不行,想我好不好?” 齐宿的眼泪在眶里打圈了,他好像看透了她的所思所想,恳求她:“你想想我,想想我好不好?” 发现自己的腿没知觉了,她没哭。 差点冻死在最爱的雪山,她没哭。 母亲因她的事故而去世,她没哭。 被囚禁,被殴打、侮辱,她没哭。 现在,现在,她好想哭。 她揪住齐宿衣襟的手指攥在一起,将他的病号服粗糙的面料皱成了团,将他的心碾成了渣。 齐宿抱紧她,轻抚她绷直的脊背,像拍哄小孩儿。 就是这一下。 堵在泪腺很久很久的眼泪,如决堤的水,滚烫,大滴大滴。 她愤怒地打着他,边打边掉泪珠子。 “为什么我这么倒霉?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她做女儿做得尽善尽美,做人做得不算好,曾也称不上坏。 为什么她这么倒霉? 世界总是在以残酷的方式来维持平衡。 天才或短命,或坎坷。 齐宿心在滴血。 “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这条讨人厌的臭狗出现在我面前,缠着我?” 薛知恩哭着问:“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喜欢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妈妈死后,我被病态男妈妈缠上了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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